他此时明白自己的甜言蜜语,反而有了破绽。
于是,方旭赶紧也返身过来,向朱文捷道歉。
他说道:“郡主,怎么啦?对不起哦,微臣性格粗鲁,不够细心体贴,罪该万死。”
他不想当郡马,却也不想惹怒她。
因为他得借此机会,去劝说朱豹别背叛建文帝。
他心道:如果劝说朱豹成功,那么,燕王朱棣就少了一条臂膊。
如果劝说朱豹成功,那么,稍后自己就可以拿朱豹当版本,去劝说更多的藩王。
到时,自己回京之后,建文帝lùn_gōng行赏,肯定又会加封自己,说不定,还会把朱妙曼许配给自己。
嘿嘿,那到时,自己就是当朝驸马爷,皇亲国戚了。
……
“啪!”
朱文捷俏脸煞白,小鼻翘起,似有烟出。
她一拍床沿,娇叱怒骂:“你是不够细心体贴?还是过于花心?你把我当朱妙曼那贱人了吧?”
她的眼角,涌出了珠泪。
……
“哎呀,郡主回来了?”
“王爷,郡主在她房间里。”
“李总管,这边,不用再找了。”
岂料,朱文捷话音刚落,室外走廊里,便传来一阵呼喝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捷儿……捷儿,你没事吧?”朱豹焦急的喊声,随即在室外响起。
方旭吓了一跳,急急伏地一滚,滚入卧榻底下去了。
朱文捷一惊一怔,看到方旭那个动作,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便赶紧起身,走到纱窗前喊话,说道:“爹,没事。孩儿要睡了。”
她说此话,就是以防朱豹踹门而入。
她言罢,便呵气一吹,吹灭了烛火。
然后,她退后几步,仰躺于床,拉被盖上。
室外的朱豹本想进房去看看爱女的,却见纱窗烛影忽灭,便不敢再敲门推门了。
毕竟朱文捷年纪不少了。
朱豹不方便进去。
于是,他好言好语地说道:“好!捷儿无事就好,早点睡。”父爱之情,溢于话语。
……
室外,除了朱豹和一群侍卫之外,还有追查方旭不得结果的江湖中人。
人群中的纪纲刚才明明听到了朱文捷的娇叱声,此时却忽见室内吹灭烛火,感觉可疑。
于是,他大声向朱豹提建议:“王爷,微臣以为,应在郡主室外包括屋顶,都加派侍卫。微臣建议,屋顶上由道长站岗。因为微臣怀疑方旭可能会潜入王府,危害郡主。”
似乎,他这话说给室内卧榻底下的方旭听的。
尽管他不确定朱文捷房内是否藏有什么人?
或真是方旭就在朱文捷的房内?
但是,他仍用一招“敲山震虎”。
鬼域道士也是聪明人,心领神会。
他当即拱手躬身,向朱豹承诺,说道:“王爷,贫道前来中都,便是奉燕王之命,来保护王爷的。贫道愿意为王爷效劳,并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情。”
“好,就有劳诸位了。”朱豹也不是傻瓜,似乎听出了纪纲和鬼域道士话中有话,便冷冷地答了一句,转身而去。
李细民领着一群侍卫,急急护卫朱豹而走。
走廊里,就剩下窦森、鬼域道士、纪纲、连国新、纪晓兰、唐德阳和唐赛儿了。
连国新口气不满地质问:“纪兄,有这个必要吗?”
纪纲越发怀疑朱文捷室内有鬼,便委宛相劝连国新:“连兄,你累了,你歇会去。小弟奉燕王之命,誓死保护秦王府。再者,这一带乃是小弟的地盘。如果王府出点什么事情,小弟可担待不起啊。”
连国新闻言,便朝朝纪纲拱拱手,抛下一句话:“好吧,那愚兄就陪唐老前辈去侍卫寝室躺会。他娘的,这阵子给方旭那臭贼折腾得也够呛的。”
他拉拉唐德阳的衣袖,转身而去。
纪晓兰心里也在思索这件事。
她心里很不舒服,既恼恨兄长要置方旭于死地,又因怀疑方旭真在朱文捷室内,心头泛起一阵醋意。
于是,她也不愿意离开王府。
她对唐赛儿说道:“妹子,姐姐陪你到丫环的寝室眯会吧,夜静更深,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
她说罢,便拉着唐赛儿走开。
躺于卧榻底下的方旭,听得室外的那些对话,又吓出冷汗来。
他虽然现在学会了与人交手了,但是,他也知道,光是一个鬼域道士,便够自己受的了。
现在又加上纪纲等人,自己一人一剑,哪能逃走?
他犯愁了,心道:“丫滴,怎么办是好?门外和屋顶都有高手,老子怎么办出去?看来,想做通秦王的思想工作,已经没有可能了。但是,老子得想法逃走啊!这样困下去,老子会死无全尸的。”
……
卧榻上的朱文捷也在犯愁。
她盖好被子,身子却仍是羞得发热。
她心里暗道:刚才,我和方旭做那事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会不会给室外的人听到?
哎呀,羞死人了。
唉,看来,我是命遇煞星啊!
怎么我就和方旭混到了一起?
我和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就做那事了。
唉,我这辈子真倒霉!
唉,其实,我不遇上方旭,我的婚姻,我自己也做不了主。到头来,还不一样是媒妁之言,父母作主?
……
朱文捷辗转反侧,芳心忐忑不安。
方旭在卧榻底下伏着,听到了榻上的响声。
他心里暗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