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待纪晓兰落坐于身旁,便清清嗓子,壮着胆子,劝说纪晓兰,说道:“晓兰姐,俗话说,八千岁留胡子——大主意个人拿。小妹是山村人家长大的,睦邻关系,我看得多了。在小妹的感觉之中,好象没有两兄妹可以过一辈子的。所以,你既然爱上了,就大胆去爱,不必过多顾虑令兄之感受。”
纪晓兰闻言,心头大震,惊世骇俗地侧目而视唐赛儿,没想到身旁这个比自己少好几岁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这种有勇气的话来。
她不由对唐赛儿刮目相看。
然而,她心里又想:今夜,唐赛儿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是大哥派她来观察我?试探我?
于是,她吃惊地看着唐赛儿,却也没吭声。
唐赛儿见状,便又说道:“晓兰姐,对于方旭,可能我也会加入到围杀他的大军之中。因为他现在是令兄手中的一粒棋子,令兄要用这粒棋子来牵动整个武林为他所用。小妹也得考虑天极会的声望,并扩展势力。所以,小妹很有可能也会行刺方旭。但是,凭小妹对方旭的观察,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也确实有些才能,武功挺不错的,模样也俊。在他未死之前,你既然喜欢他,不如与他轰轰烈烈爱一场。”
纪晓兰心头又是一震,俏脸通红,却又脑嗡耳鸣,妙目两道寒光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仍是怔怔地望着唐赛儿。
慢慢地,她睫毛下垂。
两颗滚烫的泪珠涌帘而出,沿着红艳的俏脸滑落。
“唉……”唐赛儿见状,不由心念一动,又同情地说道:“晓兰姐,有机会,你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妹子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据探听,方旭逃到了开封天波杨府,很快,窦氏所发动的那些武林中人就会打探到方旭下落,并会去围杀他的。你去投奔他,也可以通风报讯,陪他逃走,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生活。江湖上的血雨腥风,确实很让人生畏。如果你们俩人能逃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小妹这辈子就不会与你执仇了。看样子,小妹与敝会弟子,都得参与围杀方旭。否则,天极会在动荡的武林之中,也很难立足。”
言罢,她伸手去拭纪晓兰脸上的泪水。
“天波府?”纪晓兰惊叫一声,愕然地望着唐赛儿。
唐赛儿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天极会查到的消息。目前,尚无其他帮会有此消息。”
她话犹未了。
纪晓兰已经提刀而去,拉开了房门。
但是,此时,房门前有个黑影一闪而开。
纪晓兰喝道:“谁在鬼鬼祟祟窃听消息?”
唐赛儿急抓剑在手,抢身追出房门外。
但是,黑影已经飘远。
唐赛儿惊叫一声:“不好,是鬼域道士。只有他才有这么好的轻功。”
纪晓兰闻言,芳心大骇,双足一点,提着龙牙宝刀,飞上了屋顶,又纵身跃下,再几点几纵,来到马棚,牵马就走,尔后策马上路,急奔往天波府。
……
风景秀丽的杨家湖畔。
天波杨府。
方旭这些于除了静心修养,便是参观天波府的大门、照壁、钟鼓楼、过厅、天波楼、东西配殿、后殿、回廊。
每天清晨,他就起来拜祭杨家将群塑、佘太君庙。
晚上,方旭练习骑马射箭,把杨府的人都集中起来,操戈练兵演武之地。
几个月下来,方旭对古代的用兵之策、骑马作战、点将派兵有了新的认识,他成熟了许多。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方旭在书房里,接受杨梅的考核。
杨梅捧着孙子兵法一书,举一个例子,让方旭答出这是什么计策。
忽然,房外传出来了焦林的一声大喝:“谁?”
继而,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喝问:“方旭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纪晓兰?她,她,她来了?”
方旭惊叫一声,蓦然起身,伸手抓过绣春刀。
杨梅也把书本一扔,伸手抓剑。
方旭拉开房门,快步而出,大声说道:“焦兄,那是小弟的江湖朋友,请她进来。”
杨梅嗔骂道:“既然是你的江湖朋友,那你紧张什么?又拿刀的。唉,气死我了,弄得我也这么紧张。”
她话音刚落,纪晓兰一袭黑衣,已经握刀飞掠而来,飘落在方旭的身前,扬刀一指杨梅,怒骂方旭:“姓方的,你真是死性不改啊!又金屋藏娇了?”
杨梅气得扬剑而起,指向纪晓兰,骂道:“黑狐狸,你说啥屁话呢?”
方旭笑道:“她叫杨梅,杨府的总管。晓兰,你的话有醋味呀!走吧,书房里请。”
他说罢,转身而去。
纪晓兰芳心怦跳,甚是不好意思,低头绕过杨梅,尾随方旭,走入书房。
杨梅朝纪晓兰呶呶嘴,呸了一声。
方旭进屋,放纪晓兰进来,便关上房门,张臂就抱,说道:“晓兰,我想死你了。”
纪晓兰脸热心跳,握着刀柄撞向方旭。
“哎哟!”
方旭侧勒一疼,惊叫一声,便松开了纪晓兰。
杨梅闻声,急推门进来,紧张地问:“公子,什么事?”
她又扬刀一指纪晓兰。
纪晓兰俏脸通红,甚是尴尬。
方旭笑道:“没事!这是你晓兰姐,叫姐。呆会弄得上好的茶来。”
杨梅“哼”了一声,收剑而去。
纪晓兰气呼呼地骂道:“你连丫环也不放过吗?”
方旭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