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罢,不由自主地伸手下移.
瞬间,她握住了“龙牙”宝刀的刀柄。
她感觉这个谎言很难圆。
她心道:既然自己仍视方旭为仇人,刚才为何不抓住方旭靠近过来的机会,给他一刀呢?
这,还能骗过精明的亲兄长纪纲吗?
……
刹那间,纪晓兰芳心好乱,又怕又羞又哀伤。
她俏脸紧绷,手酸足软。
纪纲是什么人?
他已经站于纪晓兰面前多时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她刚才和方旭的那一幕。
他心里一直都暗道:
女大十八变!
女大不中留啊!
兰儿长大了,亭亭玉立,如花似玉。
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流口水的?
唉,方旭,你太阴险了!
你知道我妹妹单纯,所以,你一直在她面前花言甜语。
现在,我妹妹快要爱上你了。
嘿嘿!
世上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黄瓜是用来拍的,人生是用来嗨的!
……
于是,纪纲低沉地朝纪晓兰怒喝一声:“哼!不知羞耻!忘了你是谁了吗?”
他竟然举起手掌,欲一掌拍在纪晓兰的脸上,却忽然想到这里是当街之道,便又忍住了。
他骂了一声,便转身走向“锦绣客栈”。
纪晓兰珠泪在眼眶里晃动着。
她心头一阵悲哀,难过之极,低垂着脸。
纪纲之言如阵阵寒意,裹住了她全身。
她忽然感觉身子好冷.
她冰冷的心在悲哀地下沉。
她樱唇蠕动着,有种想哭出声来的冲动。
瞬息之间,她心里这停地问:纪纲是自己的亲哥哥吗?
怎么他动不动就骂?
动不动就打?
为什么?
世上有这样的亲哥哥吗?
……
高度趁机讨好纪晓兰,低声劝慰:“纪姑娘,没事的,高某会在令兄面前美言,请您放心。”
他道了一声,便也尾随纪纲走向“锦绣客栈”。
纪晓兰一怔,抹抹泪水,侧身望向高度的背影。
她心里暗暗骂道:本尊是何人?
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帮吗?
纪纲是我亲哥,他再狠,也不可能打死我。
哼!没想到你人是微缩的,心还是猥琐的!
嘿嘿,你是什么东西?
矮冬瓜!
……
朱坚强待高度一走,便拱手躬身对纪晓兰说道:“主子,对不起!令兄让卑职和弟兄们看着你,自即日起,卑职不敢离开您半步了,请您原谅。”
他虽然满嘴歉意,但是也亮明了态度。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纪晓兰再也没有自由了。
纪晓兰悲泪滑流,颤声质问:“凭什么?为什么?我是他的亲妹妹啊!就因为我,就因为我,没抓那个假方旭?呜呜呜!”
她终于失声而泣,心头阵痛。
朱坚强看到纪晓兰哭了,自己也很尴尬。
纪晓兰再怎么着,也是他的主子啊!
朱坚强急忙又陪着笑脸,抱拳拱手,不住作辑,说道:“主子,帮主也有压力。这次,敝帮是不成功便成仁了。你知道的,燕王阴险毒辣,消息灵通。他助帮主重建鹰集帮,又重金砸来,还从燕王府调派一批高手南下。如果敝帮拿不下方旭,抢不到圣旨,那么,敝帮也将会有灭顶之灾。大小姐,请移步到分舵说话。这里当街,以防被人窃听帮中机密。呆会,也肯定会有打斗。假方旭不足为虑,关键是那个李布,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名震天下。”
他虽然尴尬,也恳请纪晓兰原谅。
但是,他也不敢忘了纪纲的嘱咐。
他只得继续坚持亮明态度,必须就此软禁纪晓兰。
他说罢,又侧身朝鹰集帮的弟子眨眨眼。
一众帮匪赶紧地围上前来。
他们都明白朱坚强的意思:绝不能让纪晓兰跑了!
纪晓兰哭丧着脸,泪如雨下。
她泣声质问朱坚强:“为什么朱棣不做这龌龊事?”
她边哭边牵马往前走。
朱坚强挥挥手,领着一群帮匪,相伴步行。
他仍是陪着笑脸,不时拱手作辑,说道:“主子,低声些。燕王不可能亲自动手的。如若那样,世人会说他有阴谋,会说他欲图起兵篡位的。他只能假借江湖中人之手,铲除建文帝的各种势力,争取练兵、起兵时机。帮主跟着燕王走,正是看中了燕王的阴险毒辣,建文帝必然不是燕王的对手。再说,狗皇帝提出的削蕃计划,得罪的不是燕王一个王爷,而是几十个王爷。若是几十个王爷和这几十个王爷的部将兵马起兵,这个朝廷还能存在下去吗?狗皇帝的龙椅还能坐稳吗?所以,当今狗皇帝迟早要当落水狗的。燕王必定是未来的皇上,敝帮届时便不是匪帮了,所有弟子,都将是有功之臣,都将是开国功臣,都会荣华富贵。”
他一边紧跟着纪纪晓兰,又一边解释纪纲的策略,讲述燕王的图谋。
他希望纪晓兰深明大义,理解纪纲及朱棣的一番苦心。
当然,他也希望他身边的帮匪能听明白,能更加不怕死的为鹰集帮卖命。
纪晓兰心里阵阵寒凉。
但是,她止住泪水,不敢再吭声了。
她想起自己自幼父母双亡,是兄长抚养大自己,而今鹰集帮正值用人之际,自己岂能被假方旭一番妖言所惑?
仅凭他救了自己一次,自己就背弃兄长?
就改投方旭怀抱?
唉,晚上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