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脸上的冰冷消散了许多，柔和了不少。
只是事已至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炎玉伦自然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心中一喜，觉得还有戏，趁热打铁道：“事到如今，我的心意，你也已经明白。那么，现在你如何说？”
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凤九歌自是明白不可能将自己其实并非是之前那个凤九歌的真相讲出来，也不可能明说与他有婚约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再说了，这古人的什么狗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束缚的了她这个异世者？
所以，知道他的心意，甚至是为之动容是一回事儿，但是就此应下这门婚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我说，很抱歉，皇子殿下。你的心意的确是令人感动，但是很抱歉，请恕凤九歌没有这个福分！”
“你……为什么？”
本以为只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解释清楚之前退婚一事全然与自己无关，那么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不会再让凤九歌心存芥蒂。岂料一番折腾下来，这女子居然还是不松口。
炎玉伦心中自然是不大好受。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伤害到了你。但是你若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必将用余生来补偿，来让你明白，选择我，并不会错！”
他一心只以为凤九歌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与自己别扭，所以现在才会执意要退婚，却不知其实在凤九歌心中，别有他想。
从一开始到的陌生到现在的按照计划一步步的掌控，凤九歌朝着自己预定的那个目标越来越近。在充分享受着胜利所带来的喜悦时，她的心也越来越坚定了。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且不说那些一路同行的伙伴们，就连她自己，都觉着那两个字根本就是笑话。
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敢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任何人改变她的计划，但是却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炎玉伦！
炎玉伦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此刻心软答应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倘若真的有兵戎相见的那么一天，又该让他如何自处？
不一定是非得要做一个好人，但是这感情债，凤九歌还真是不想欠！所以与其将来痛苦，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悔不当初，还不如现在乘早就不让一切开始！
反正迟早都是逃不过一个放弃，又何必要受一番曲折的折腾？何苦来的？那些缠绵悱恻的情事，也并非就是越多越好的。
再抬眸时，凤九歌眼底罩上了一层寒气，言语之中也是有了冰凉之意。
“皇子殿下，我想，我的意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是你非要执意孤行，那么……”
“那么怎样？”
带着倔强，炎玉伦直视着凤九歌。
好歹也是十七年华的人了，怎么倒像个孩子似的？虽说是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很难再冷颜相对，但也并不代表自己会妥协。
凤九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
“皇子殿下，我劝你还是放弃罢，我凤九歌并不是寻常女子那般的温柔，倘若是殿下非要逼迫的话……就算是拼上一个鱼死网破，我也还是我！”
“鱼死网破？”蓦然变色，看着眼前的女子，炎玉伦突然感觉对她，自己有一种根本看不穿的感觉。
“你我的婚事自小就有，也不是今日突然得来的。你应该一早便是知晓，又何必要如何决绝？”
她到底知不知道，“鱼死网破”这个说辞，又是何等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