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伸出去的手被悦儿瞪了一眼,便怯生生的缩了回来,他让开了路让她的软轿走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拖着他的王妃,他松开手后便拿出帕子擦了手,之后把帕子扔给小川儿冷声道:“烧了”
程舜夕跪在了他面前,苏枳这时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就要闹下去是吗?”
“妾身不是要闹,只是不想燕王府被旁人取笑了去。”程舜夕这会儿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多糟糕的境遇。
想见自个儿夫君一面,还要他旁的女人来劝说,多讽刺啊。而他如今对自己这么冷的态度,刚刚却是另一番作派。他曾那么卑微的对待那个女人,可人家对他却是冷言冷语。
她想拂袖而去,可现实不允许她这么任性。只能低声下气的告罪一番,之后被送回,也许该说是押送回了她的院子。
自此程舜夕就开始安心的做她的燕王妃,有该去拜年的地方,就差人去请示苏枳一下。
小川儿来禀告苏枳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她代表不了燕王府,本王也没有给旁人拜年的习惯。”
小川儿没敢完全转达,只回了程舜夕:“王爷向来没有给各府拜年的习惯,王妃就也免去受这份累,歇着就好。”
王府内的下人都是见过悦儿的,也知道这府里中馈之前都是她管着。如今那位大小姐走了,来的这个王妃到是安分,都安分的有些过了头。一不在府里走动,二不召见府里下人管事,三也没见来过问府内事务。
苏枳向来治下严厉,下人也不敢议论,甚至没人敢去王妃那边露脸,深怕没摸透王爷的心思,再捅了马蜂窝。
堂堂燕王妃,在这燕王府里到如寄居之人一般。
初三本是该回娘家拜年,程舜夕是自从成亲开始,就有意疏远了国公府,所以只派人送了年礼过去,她并未露面。
只是在这次她一并送去的年礼,还有自个儿这院子里所有陪嫁的下人。
这些下人的身契都掐在开国公夫人手里,她便借着这个机会说燕王殿下许是不日就藩,不想带这么多下人过去,而王府里原有的人还都不能全部带走,所以自个儿也要识趣些,便把这些人都送回来,请求嫂子帮忙安置。
下人们走了之后,程舜夕便来到梨雪园门外,请小川儿把此事禀告王爷。若是王府里能抽调得开,就派两个丫头给她。若是王府里人手不够,她便求小川儿派人帮她买两个丫头。言罢她直接拿出银子来塞给小川儿,跟他说这是买丫头的银子。无需多,两个就好。
小川儿深深的看了王妃娘娘一眼,暗自里赞叹,这个女人够聪明,拎得清啊。
苏枳听小川儿说完想了想说道:“得用的丫头只有这院里的四个,到不至于派两个粗使的给她。”
小川儿试探着说道:“中秋和除夕跟小姐的时日短些。”
苏枳点了下头,挥了挥手,小川儿便出去叫了两个丫头来。吩咐好之后又回去请示苏枳:“主子,平时梨雪园里人太多,没有个主子在管起来也是麻烦,要不您看,那几个婆子?”
“元宵和端午留下,其余的自给了她就是。”
苏枳一发话,小川儿又赶紧去办。而天未过午,之前被程舜夕打发走的丫头婆子们又都回来了,说是国公夫人那边不能留。这本就是给姑奶奶陪嫁的人,那边做嫂子的再把人收回去,这让国公府的脸往哪搁呢!
程舜夕为难的看着中秋和除夕,跟那带头来的大丫环铃兰说道:“这到让本妃也为难了,如今王爷把这院子的下人都安排满了,本妃总不能拂了王爷的意思。若不然,你们再等等,本妃去请示了王爷再说。”
又到了梨雪园,程舜夕跟小川儿低声道:“川总管,那几个送回国公府的下人又被打发回来了。那里有太子妃的人,也有国公夫人的人,甚至还有一个是郑侍郎府送来的。我身边原来的下人,都在成亲之前被换走了。这事儿还请川公公替我想个办法才是,这些人断不敢留在身边。”
小川儿虽是早有预料,却还是有些吃惊,便说道:“娘娘稍等片刻,此事奴才做不得主,还需去请示了王爷才好。”
小川儿如实禀告给苏枳,只见他冷哼一声便说道:“不就是都想留在燕王府吗,本王准了。一个个这么大的来头,做粗使的活计也不合适。”
苏枳没过初五就走出了梨雪园,自成亲之后第一次走进了夫人所在的福临阁。
这个名字还是上一个丞相夫人用过的,苏枳本给这里改了名字叫燕归苑,是打算跟悦儿同住的。
可后来还没修完悦儿便走了,他的大婚圣旨也下了,便没再换那匾额。
到了福临阁苏枳坐在正堂,程舜夕伺候在旁。苏枳看着那几个对他来说相当陌生的下人,问道:“各自报上名来。”
铃兰做为大丫环便先报了起来:“奴婢铃兰,是王妃娘娘身边一等大丫环。”
她话音落时还偷偷瞄了苏枳一眼,顿时两颊两团绯红。另一个丫头也便说道:“回王爷,奴婢雪兰。”
这个说话干脆利落,报完就退了回去,最后一个丫头说道:“奴婢芳兰。”
几个婆子也分别介绍了一下,苏枳便让这些人都退了下去,之后才对程舜夕道:“说说这几个人的来路吧。”
经程舜夕介绍苏枳知道了,铃兰是国公夫人的人。而雪兰则是兵部郑侍郎夫人送来的,最后一个芳兰原本是国公府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