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盯着姚琳瞧了一会儿,他因为办案子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谁说得是实话谁在撒谎一目了然,姚琳紧张归紧张,却没有多少害怕,相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这事儿真跟她无关一样。
难道……真跟她无关?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看到了郑铎发给他的照片,虽然图片像素不高,也能看出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不矮的男人,郑铎特意在鞋子的部分画了个红圈,刘警看了一会儿,把手机上的照片给姚琳看,“姚琳,你认识这个人吗?”
姚琳摇了摇头,“不认识。”
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郑铎顺着时间线一直跟着那个清洁工的痕迹,每次这个人都是消失在没有摄像头的防火通道,不管郑铎调多少监控录像,都找不到身形跟他类似的人走出防火通道的影像,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周兴国是他杀的这一点倒是得到了承定的答案,警方在呼吸机上找到了一个简易的定时装置,时间倒数到最后就会切断电源。
可定时装置上一样没有指纹……
丛兰以为周兴国死之后面对女儿时她会哭,可眼泪好像在她堵着门不让任何人进的时候就流干了,对着女儿竟然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来,“畅畅,还记得妈妈跟你说过的吗?爸爸去了更好的地方……”
“妈妈,爸爸是不是死了?”
“呃?”
“我同学说我爸爸是死了,就像我养的金鱼一样……妈妈,你会把爸爸放马桶里冲下去吗?”
“不会,他是爸爸,妈妈会好好的安葬他。”
“那爸爸会回来看我吗?”
“不会了。”
“就像金鱼一样,外面有好多好多跟它长得很像的金鱼,可都不是它,是吗?”
“是啊,不过没关系,畅畅还有妈妈……”
“妈妈不会像金鱼一样的死掉吗?”
“不会,妈妈不会死掉。”丛兰说到这里,保姆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出去哭了起来。
林嘉木站在门口,拿着电话不知道要不要把坏消息告诉她,周兴国死了的消息一传到服装公司,宗立业和他的人就把会计公司的人赶走了,说要封帐,他要撤股……
“林律师,你有什么事吗?”丛兰发现了林嘉木。
“宗立业把会计公司的人赶走了,说要封帐撤股。”
“什么?”服装公司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创办的,虽然宗立业在丈夫外遇的事上背叛了自己,丛兰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捅服装公司一刀,本来就是三方的资本,周兴国是公司的门面,宗立业负责生产,周兴国死了客户本来就对公司没有了信心,现在宗立业要撤资,企业彻底是办不下去了。
丛兰被一系列的事情逼得喘不过气来,她最近这几天经历的,简直比她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还要多,她看着眼前的女儿,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不能倒,还是眼前一黑,向前栽了过去。
林嘉木快跑了几步扶住了她,“畅畅!快去叫人!”周畅本来就害怕妈妈也像爸爸一样的死了,现在看见妈妈晕倒了,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听见林嘉木喊叫人,立刻跑了出去。
“快来人!救妈妈!”
原本在另一个角落互相埋怨的周家老夫妻听见畅畅在走廊里喊叫,立刻冲了出来,周父抱着孙女,周母跑到丛兰所在的休息室,看见那个律师正在给丛兰喂水。
“丛兰……”
丛兰别过了头,不想再看见公婆。
林嘉木小声问丛兰,“要不要我找什么人过来?”
“我爸得了尿毒症刚做完换肾手术不到半年,我妈得照顾他,周兴国出车祸的事我都没跟他们俩个人说。”丛兰小声说道,她父母最喜欢周兴国这个女婿了,当初丛父入院,周兴国因为工作忙只去看过他一两次,他也到处说女婿孝顺,周兴国出事了,对他们俩个的打击不比对周父和周母的小。
“现在这事儿不能隐瞒了,你得跟家里人说一声。”
丛兰摇了摇头,“我自己就够难的了,我爸妈来了只不过多了两个需要人照顾的老人罢了。”
“公司的事……”
“嘉木,兴国的笔记本是不是你收着呢?我记得他跟我讲过,曾经有人想要收购公司,既然是不做了,那就彻底不做了吧。”原来她觉得服装公司是他们夫妻爱情的鉴证和心血的结晶,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服装公司的存在就像是在嘲笑她婚姻失败一样。
林嘉木想了想道,“当时有人想要收购公司,是你们的公司最好的时候,现在你们公司这个状况,就算有人想收购,也会拼命压价。”
“那又怎么样呢?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倒宁愿有人给我后悔药吃,让我没那么傻说回家带孩子就回家带孩子,对周兴国一点戒心都没有。”
丛兰现在是心灰意懒,对任何事都没有了兴趣,林嘉木忽然想到一件事,把郑铎发到她手机上的图片拿给丛兰看,“对了,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丛兰一开始没有仔细看,只不过是一个清洁工,从周兴国住院到现在,她见过医院的清洁工来来去去的,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看到被红圈圈起来的鞋的时候,丛兰愣住了……“我认识这双鞋。”
“什么?”
“这鞋是tod’s今年的新款,宗立业的脚形不好,穿皮鞋会挤脚,只有穿老北京布鞋或这种鞋才会舒服……这鞋还是今年我去香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