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除了任督二脉,熊倜已经顺利地破开了其余六道奇经八脉。
而今日正是同木崖子约定的日子。
熊倜就这么站在练功场上快半个时辰了,而木崖子始终一句话都没说,紧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他。
良久,木崖子深吸一口气,将踏雪无痕的步法演练给熊倜看。
嬛娘因为避嫌,所以今日并未来。
熊倜急于早日能学得踏雪无痕,当下也不再装傻充愣,仅仅看了一遍,便将大致动作模仿了出来。
木崖除了瞪眼,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熊倜便将步伐全部熟记于心了,身子也已能腾飞于空中。
木崖子道:“好了,今日便到这吧,踏雪无痕我已经都交给你了,余下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以后晚上就不用来练功场了,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发现。”
熊倜笑着点点头,猛地双膝跪地对着木崖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大爷教我功夫!我会好好练的,不给你丢脸。”
木崖子摆了摆手道:“你小子以后莫在我装傻就成了,明明天资聪颖,却学那傻子作甚?”
熊倜下意识地傻笑地挠了挠头。
木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好练吧!以后若有机会遇到熊展堂,他应该甩不掉你了,你的资质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踏雪无痕,除了我,也只有他会。”
熊倜瞳孔猛地一缩,终于第二次从木崖子口中听到了熊展堂这个名字。
他稍稍调整了下呼吸,让人听起来好似无心开口一般,他问:“恩公为何会下山呢?”
“他是被庄主赶下山的。红颜祸水啊,皆因女人而起……”木崖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熊倜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女人?是指娘吗?这一切和娘的死有关系吗?
熊倜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木崖子回眸一看,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像!太像了!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道:“好了,以后在庄子里,展堂的事不要提,庄主不喜欢别人谈论。”
熊倜点点头,又急忙唤住了木崖子,“大爷!我还有一个问题!恩公还有亲人在世吗?”
木崖子一愣,突地笑了,问道:“你可知九道山庄的庄主姓甚名谁?”
熊倜微怔,开始回忆,片刻答道:“姓熊名坤。”
木崖子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熊姓极少,而当年山庄里只有两人姓熊。小子,明白了吗?”
熊倜惊得后退了三步,等他回过神,整个练功场里只剩他一人。
微亮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熊倜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他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了黑亮的双眸,嘴角微微抽动,最后化作一丝苦笑。
他暗道:爹是九道山庄的少庄主?那我呢?我是爹的儿子,九道山庄庄主熊坤岂不是我的亲爷爷?而我却曾在九道山庄为奴,险些丧命!哈哈!这当真是造化弄人!
熊倜身子轻晃,缓缓向小院走去,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若说慢,却又极快。
今日熊倜在练功场浪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小院,天已大亮了,而他的心情却依旧如明珠蒙尘,灰蒙蒙的。
“这不是傻八吗!大清早的从哪儿回来?”说话人声音尖细,语气轻佻。
熊倜不用抬眼也知道是周永昌。
他心情不好,不想装傻,也不想说话,只是表情冷冷地从他身边走过。
“呵!见了师兄也不打招呼吗?真不知道孙师兄是怎么教你的!你背上这剑不错,不过跟着你却是可惜了!”
最后一字尾音一落,周永昌便突然出手,右手成爪,目标便是熊倜背上的逍遥剑。
熊倜微微皱眉,身子一侧,左手抽剑而出,剑尖直指周永昌的咽喉。
周永昌一愣,正想再调笑熊倜几句,狭长的双眼突地与熊倜的双眸相遇,他不由心惊,猛地袭出一身冷汗。
他暗道:这萧八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凌厉的目光……杀手!他也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