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寿转过头去,这才发现站在他身后之人竟然会是朱旷。他当即站起身来,向着从前一般小心问道:“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正当范寿哑口无言之际,朱旷便继续说道:“你清不清楚,我最恨的便是手下对我的背叛。我想你既然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是清楚的才对,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你就是明知故犯喽,那就更该死了。”
范寿愣在当场,而那些侍卫也在这时从二楼走下,将他给包围了起来。直到这一刻,酒醒了差不多的范寿才发现从始至终,这便是一个陷阱,只要他来到这间酒楼当中,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他还是瞧着朱旷,开口说道:“可是头目,离开的原因我已经跟你说了,这根本算不上是背叛。而且,当初你不是已经答应下来了吗?”
朱旷哈哈大笑,随后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砸在了范寿的脸上。一声惨叫过后,酒杯摔在地上,已经粉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范寿竟然鬼使神差的扑向了朱旷,纵然他的脸上已经染血,可还是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对方的脸上。从前的他,别说能够如此做,就连想都不敢想。可是跟在诸葛尘身边,耳濡目染也懂得了什么叫做不卑不亢。就算是自己曾经的头目,只要未曾有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只要欺辱到了自己的头上,出拳便必须快准狠。
朱旷也没料到这个当初看上去便注定不会功成名就的窝囊废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他还不是修行人,没办法摆脱对方的拳头。因而在范寿被那些侍卫拉开之前,整张脸便已经近乎破碎,剧烈的疼痛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盯着被擒拿住的范寿说道:“我是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杀了你的,我要将你那个同样该死的父亲也给绑来,让他死在你的面前!”
愤怒的范寿想要挣脱束缚,但终究无济于事。
朱旷走上前去,拍打着范寿的脸,旋即取出一把匕首,就戳在了范寿的手指上,十指连心,酒馆之内惨叫连连。可周围的那些侍卫却是颜面带笑,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住手!”
在朱旷正在发泄着心中愤怒的时候,有一名老人分开侍卫以及围观的人群,来到了朱旷的身前,反手一巴掌便抽在了对方的脸上。这还不算完,老人躲过匕首,如法炮制一般的戳向朱旷。朱旷躲闪不及,十根手指被连根斩断。而那些想要冲过来保护自己头目的侍卫却因为老人的一句话而停住了脚步。
“我乃王府管家,你们当真敢杀了我?”此言一出,那些侍卫纷纷投鼠忌器。在这京城当中,王家与王府一直以来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势力。前者虽然根基在此,但毕竟已经没落许多年,如今已经是在苟延残喘。不得大势,更不足为惧。但是后者就远远不同了,众人皆知,在王府的身后站着的可是那位臻道境界的王家家主。不论是在庙堂还是在江湖当中,都是有着极高的地位的。他们若真是贸然行事的话,只要被皇室得知,恐怕今天晚上便会有夜御卫登门拜访取走他们的性命。
然而此刻的朱旷却根本不管,他只是看着自己已经没了手指的手掌,不断地叫嚣着发誓要让管家与范寿两人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直到管家拉起瘫倒在地的范寿,在朱旷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份能成为一辈子的护身符吧?多想想,不然的话下一次断的可就不止手指这么简单了。”
说罢,管家与范寿两人便走出酒楼。
好在范寿的伤势并不重,仅仅是皮肉之伤,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衷心的感谢了一番管家之后,便准备回家去给自己的父亲做饭。
但管家却叫住了他:“我们这些人啊,说着是侍奉公子。可就如同我跟随的家主,你跟随的诸葛公子一般,都是身处时代真正的天之骄子,根本用不上我们去排忧解难。所以才更应该从小事上出发,任何事情都多想想才对。诸葛公子已经与我说了,让你去去朝廷当中做一名夜御卫,本来早就想要告诉你的,但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下来。若非今天想起了这件事情,恐怕也就不会再路上撞见酒楼当中的事情了。有关于夜御卫的事情,其实都在诸葛公子送给你的那枚芥子当中,只是你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范寿惊讶的将气机沉在芥子当中,果真取出一张纸来,他仔细的读过后,才感叹道:“公子为我,真是费心了,范寿何德何能?”
管家瞧着范寿,只是摇头笑了笑,便向着王府方向回去了。从范寿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这也许就是为何他对于对方这么亲近的原因吧,并且希望在这京城当中,范寿之名,总有一天会被众人得知。这也正是诸葛尘所想的,而且他更希望的绝不是京城百姓首先认识的是他这位白衣剑修。因为范寿是自己侍从的身份,才逐渐流传开的。自始至终,他都希望范寿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来。而诸葛尘自己,就如同棋手一般,落子便生根。
……
度过了大劫,这几日以来芜族一直载歌载舞,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甚至比过年的时候还要更胜一筹。
而白衣剑修以及青衫剑客,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绿洲之上的焦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芜族族人恭敬的打招呼。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都是如此,那些之前看待诸葛尘并不如何尊重的青年也改变了自己的态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