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隆隆声响,就仿佛一块巨石压在雪易寒的胸口,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眼看通道就要被逐渐合拢的墙壁分开两半,若是生门在自己这边还好,若是在另一侧难不成便要憋屈的死在里面。
这一个瞬间,他想了很多,想起了母亲从小的溺爱,想起了落下悬崖后艰难的生存,也想起了母亲惨死,他不甘心,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忽的,他眼眸中似燃起熊熊火焰,身子在刹那间朝着旁边的几幅画卷掠去。
轻身功夫在这一刻被他完完全全的施展开来,太快,快的整个通道里只有一道道残影,雪易寒也顾不得许多,身子每掠过一幅画,便是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直至触发了机关按钮便再次向着旁边的画卷而去,通道内瞬时间传出阵阵噼啪声响,还有一缕缕火焰在两侧跳动,似要焚尽一切,待他将这一侧的画卷按钮全部触发,并没有出现可以逃生的通道时,雪易寒脸色发寒,朝着渐渐合拢在一起的通道另一侧疯狂掠去。
在以身试法的过程中,雪易寒的体力在渐渐消耗,他的身法也在慢慢减缓,当他穿过通道的那一个瞬间,身后墙壁传来一阵摩擦声响,已是严丝合缝的重合。
雪易寒如蒙大赦,大口喘着粗气,这时一阵眩晕感直冲脑海,他的左臂也渐渐麻木了,低头一看,雪易寒苦笑不已,原来在身子接触画卷的过程中,他被暗器打中了几处,左臂上插着一只羽箭,此时已是连抬起的力气都没了,而身上衣衫更是被火焰烧的东一块西一块的耷拉着,真真正正的衣不蔽体。
雪易寒拿起脚边的一根箭矢,用牙咬住箭柄,右手抓住左臂上的羽箭,猛一用力,便见一股血柱喷了出来,雪易寒脸色苍白,忍着痛苦,在左臂上连续点了几下,封住了几处大穴,暂时封住了流血的伤口,随后他从腰上拿出一个小巧云纹花瓶,从中倒出七八颗丹药,有黑色的、有白色的、还有红彤彤如火般的,他拿起那粒白色的丹药吃了下去,只片刻功夫,脸色便恢复了些许红润,正是他喂陌上迁客吃的化清丹,而那粒红彤彤的丹药则是被他用内力压成粉末状,涂抹在羽箭伤口处和被火烧伤的地方。
待雪易寒做完这些,便慢慢坐起身子,两手各掐一个手诀,慢慢的闭上双目,打坐调理起来。
......
却说另一边那名白衣公子模样之人自从从中间通道进入之后,虽然并未遇到如雪易寒那般机关重重,却是陷在一处迷阵之中,如何也走不出去,就仿佛有人在他眼前画了一座牢,无论他是沿着一个方向行进,还是在每处都做上标记跟着标记方向,走到最后都会回到那处圆形模样的通道处,他在通道内急得团团转,突然,仿若有阵阵隆隆声响从左手边的墙壁内发出,初始他还以为听错了,待静下心细细听了片刻后,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便扯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在吗?能听到回答我一下啊。”
虽是大声呼喊,却不见一点动静,白衣公子模样之人只得停下来细细观察这面墙壁。
只是他无论如何作为,那面墙壁都没有半点反应,不由气恼说道:“姑姑明明说过柳家禁地其实就是他们的祖坟所在,除了那可保人死如初的驻颜神物,哪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真是的,搞那么复杂的机关干嘛啊?干嘛啊?”
许是觉着受了莫大的委屈,那白衣公子竟是悠悠哭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便是哭也带着别样的音色。
雪易寒坐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伤口处的红色粉末完全褪了颜色,而伤口也愈合了几分。他只觉恢复了几分体力,便站起身子打量起四周,空间已变得极度狭小,尚还有三幅画完完整整的挂在墙壁上。
“这么小的空间,若是再有方才的羽箭阵或者是火焰阵,我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啊!”看了看身上布条状的衣服,雪易寒苦笑不已。
只是呆的时间越长,危险便越大,他不得不重新观察那三幅完整画卷来。
左手边一幅画上是两个少年站在桥头上,少年身上俱都背着比自己还显宽大的刀,在那里看着桥下驶过的帆船窃窃私语;另一副画中是一名少女,那女子蒙着一面纱巾,坐在院子里秋千上,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在来回摇晃,显得俏皮而又阳光,雪易寒只觉那女子有几分面善,并未多想便朝着最后一幅画看去,画中是一处陡峭的峡谷,峡谷中有六人围坐,姿势各不相同。
雪易寒背靠墙壁,左瞧瞧右看看,依旧是看不出什么端谬,如今还未到生死那一刻,他可不想再次以身试法,只能苦思画中含义,看能否从中找出画者的想法用意。
他来回看着三幅画卷,最后还是朝着那幅倍感亲切的少女图看去,少女拿着拨浪鼓荡着秋千,他脑海一阵刺痛,隐隐有笑语欢声在脑海中浮现,他蓦的睁大眼睛这不正是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吗。
雪易寒一阵激动,原来母亲小时候还有这样俏皮的一面啊,他不由的走到那幅画前,嘴里喃喃道:“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母亲守护着我也未可知,这里也许就是生机所在哪?”
雪易寒不再犹豫,嘴里告了一声罪,便朝着画上按去,待他按到那个拨浪鼓时,鼓面突然一陷,旋即一阵咔咔声响自画的背面传来,没有刀剑,也没有火焰和毒气,只见那画慢慢的向着两边撕裂开来,雪易寒眼眸一紧,也顾不得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