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鸟逾白!
山青花欲燃!
江水滔滔,山风漫漫,青翠的枝桠,欲燃烧的野花在这山水间迎风起舞,飞鸟轻快的欢叫声,混着滔滔江水拍击江岸的声音,仿若奏起一道道音符,漂浮在江边,在岸上,在风中,在江面。
一艘两层建制的楼船缓缓的行驶在江上,船上近百十人,有十几个个撑船好手,还有十多个护船的打手,其余则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乘客。
船主人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碎布花裙,扎着两个马尾,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剑,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最近她总喜欢朝二楼里间张望,希冀着可以遇到那三个年轻少年郎走出房间,来到甲板上,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也会羞红了脸。
这一天早上,风和日丽,江面上风平浪静,平时只穿碎花裙扎马尾的船主破天荒换了身行头,一袭粉色长裙,扎着一个包子头,火急火燎的跑向二楼。
一楼指挥护卫警惕、巡视四周的船管家看见自家小姐又往楼上乱窜,笑呵呵的道“小倩啊,这一天都得跑个七八趟的,你也不怕给客人给吓跑了。”
“跑,往哪里跑?这江就是我的游乐园,想跑得有机会才行啊?”小倩对管家扮了个鬼脸,风风火火的跑上二层。
到了门前似有些犹豫,徘徊了会,仿佛拿定主意,便抬起手敲最靠近里间的客房。
“砰砰砰”
“砰砰砰”
“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年轻男子似有些恼火,胡乱穿了件衣服便去开门。
开门后看清来人是船主事的,年轻人睡意瞬间全无,小倩刚要打招呼,只听砰的一声,门又被他关上了,甚至还在里面加上门栓。
小倩笑意瞬息间转为恼意,便是甲板上也传来哄堂大笑。
小倩使劲拍了拍们,大声喊道:“白羽,你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白羽在门后紧张极了,急吼吼道:“不开,不开,我就不开。”
边说边向床边跑去,把假意睡觉的雪易寒和路非叫醒,路非揉着惺忪眼睛,没好气说道:“小倩姑娘无非就是看上你了,你从了便是,也好过这几天天天被他堵门,我都好几天没出去透透气了。”
“就是就是,现在又被堵屋里了吧,这怕是到了苏州都甭想出去了。”雪易寒点头应和道。
“什么嘛,我可是堂堂侠盗的徒弟,未来的神偷,怎么能给一个小姑娘去做什么寨主,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雪易寒和路非对视一笑,有些哀怨说道:“没辙了,那就只能在屋里坐以待毙吧。”
屋外小倩的敲门声和她手下大声的嬉戏声还在继续,白羽看着两个幸灾乐祸的队友,真恨不得一人打上两拳,没好气的说道:“明明是你们救人在先,为什么她独独挑了我,愁死人了。”
雪易寒似回忆着,笑嘻嘻说道:“我们俩和土匪打生打死,是你背着人家昏迷的姑娘逃出,她醒来了自然先找你了,关键你还非要弃马体验坐船的感觉,这不是往枪口上送吗?”
“就是就是,我说我背你还跟我抢,要是不抢能有现在这事吗?”路非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
白羽刚要反驳几句,突然听到船外传来阵阵吆喝,还有少许惊慌失措的声音,便连小倩的敲门声也停了,噔噔噔的往外跑去。
三人都察觉到了外面异样,犹豫了下还是开门看看,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只见楼船前行方向有四艘稍小的快船正扯旗朝着楼船冲击,快船之后也有一艘二层楼船对向驶来,楼船上飘着蓝色的旗帜,旗上绘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斑虎,船上密密麻麻足有百余人,待近些,只见楼船二楼有一柄巨大的布伞撑开,伞下摆着一个虎皮躺椅,一名油里油气的少年斜卧在躺椅上,怀中还搂着一名美娇娘,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嘻戏。
雪易寒三人上了船后对临近水域有过一番了解,知道他们是这一块水域最大的水匪,太湖水帮,沿途过河收取各种费用,很是招过路商家敌视,曾经官府派水兵剿过匪,只是朝庭势弱,官府水兵又不肯使全力,反而让太湖水帮慢慢坐大,过路商人无奈只能拿钱买路。
雪易寒三人看着渐渐驶近的楼船,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楼船上除了护卫船工,其他人全都躲进了各自房中,不敢抛头露面。
“这下你的小情人遇大麻烦了。”雪易寒在白羽耳边低语一声。
白羽脸微红,紧张的问道:“听说太湖水帮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横匪,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走,我们去看看。”雪易寒拍了拍他肩膀,率先朝船头走去。
小倩正指挥护卫防卫停船,突然看到雪易寒三人走了过来,脸上一喜忽又绷着脸道:“赶紧回去,这里危险。”
雪易寒一马当先,笑呵呵道:“我们来帮忙,这是发生了什么?太湖水帮怎么会截了你们的船?”
楼船管事在旁边叹息道:“唉,太湖水帮的少帮主孙福是个典型的色痞,一个多月前见过我家小姐,去登门求婚被小姐打了出来,估计这次是来寻仇报复的。”
“原来是情敌啊。”雪易寒对着白羽咧嘴一笑,调笑着说道,一旁路非自然不肯落后,亦是朝二人调笑一番。
小倩俏脸微红,强忍着绷住脸道:“在这里也行,少说话,看情形再考虑是否撤退。”
“嗯嗯”白羽使劲点了点头。
说话间,快船已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