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国护军已将西寰寝宫围的水泄不通,得知卢皋亲自率兵而来,西寰与季锦昇都感到了一丝的不妙:
“卢皋他想做什么,本宫还是咸国的王后,咸王还没死呢,即便咸王死了,本宫也是王太后!”
“王后殿下,臣前去一探究竟。”
“去,问他究竟意欲何为。”
“诺!”
季锦昇快步来到宫墙外,卢皋已是等在廊下有些时间。
“卢大人兴师动众包围后宫,是想造反吗。”
卢皋先是鞠了一礼,随后起身说:
“本官奉先王遗诏,请王后娘娘交出印绶,移驾出宫。”
“移驾出宫,你想做什么!”季锦昇质问道。
“先王有命,我王若遇不测,立中兴君为王。王后虽为我王原配育有两子,但王后娘娘毕竟是晋人,先王不希望晋人干政太甚,故而立此遗诏,还请季将军转告王后殿下。”
“哼,岂有此理!”
季锦昇断然沉下脸色转身回宫,将消息告知西寰,西寰暴跳如雷怒斥道:
“阴魂不散的老东西,死后也不放过本宫。死后还要伸手,倒底是谁干政,卑鄙无耻!”
这时长子姜拓说:
“母后,不还有彦将军吗,为何不见彦将军护驾。”
西寰怒说:
“彦平如今自身难保,岂能顾及我等母子。待母亲前去与姓卢的理论,看他还有何话说。”
西寰不顾身份,气势汹汹前往宫门,卢皋仍然毕恭毕敬等在游廊下,见西寰依然行了一礼,然不等他起身,西寰便是质问道:
“卢皋,本宫还是你咸国的王后吗。”
“当然是,殿下既是大王原配结发,又是先王所立,自是我王王后。”
“那你把本宫当什么,大王不测,理应立本宫长子为储君,即便本宫令你咸国朝臣诸多不满,也可立其他妃嫔子嗣为储君,缘何要废黜我王一脉!”
姜蛰登基后宠幸了大量女子,因此过去十年间生育了数个儿子,其中最大的今年八岁。
当此局面,西寰自然是知道好歹,即便自己儿子坐不上王位,也应该由其他妃嫔之子登基,她再怎么不济,也还是王太后,如何也轮不到姜蛰的弟弟登基为王。
“王后殿下,臣是奉咸王遗诏,殿下若是不信,过目便是。”
卢皋取出遗诏递给西寰,西寰不予理会,继续理论:
“先王何曾知道今日局面,我夫君在位时又何曾有愧于咸国基业,辱没列祖列宗,本宫又何曾干政,若无本宫周旋,晋军如何能顺利出兵,你卢皋难道没有一点良心吗。”
“王后殿下,臣为大局着想,为咸国江山社稷着想,不得已而为之,同时也为王后殿下安危着想,还请王后殿下三思。”
“本宫绝不会离开,本宫要见我王,要见百里燕!”
“不瞒王后殿下,大王已经去了,永兴侯命悬一线生死未卜,而今举国上下群龙无首,急需新立储君,王后殿下若还念及咸国情谊,就请莫要为难下官。”
听到姜蛰已死刹那,西寰最后的希望嘎然破灭。
她知道,大势已去,但她仍然幻想着百里燕能拉她,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被废,晋国可能以撤兵为要挟。
强定精神,西寰坚定说道:
“本宫此生绝不出后宫一步,卢将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本宫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王后宫中。”言毕,西寰愤而离去。
卢皋看着西寰的背影,现在不得不考虑晋军的问题。如果西寰执意如此,晋军极有可能停止作战,甚至撤兵。
卢皋留下兵士继续监视,其再度返回后宫外与卤侯、张佑商议:
“西寰执意不肯退让,二位有何良策。”
这时卤侯说:
“眼下局势诡谲,大王身亡,永兴侯命悬一线,不可大动干戈,因内变引发外变,更何况如今外敌尚未驱逐,由此再生变故,将追悔莫及。西寰执意不肯退让,晋国本无虑,可先王千算万算,不曾算到晋军会一同出兵,这下可就麻烦了。”
“不错,晋军出兵在外,若是得知西寰被废,势必不再继续进兵。”张佑赞同道,接着又说:“可我等若不拥立新君,他日公子拓登基,西寰也要扳倒我等,真是进退两难。依我之见,眼下朝政皆由内阁掌控,尚不至于大乱,不妨先将内宫围困,再与赵焕、蒋杰联络,询问他们意见。”
“此法可行,那就暂且这般吧。”
卤侯肯定了张佑意见,卢皋亦未有反对。
两日后,百里燕仍未苏醒,卢皋从陔陵赶到永兴城主持局面,永兴侯府已乱作一团,夫人们昏厥数次,都在病床上输液,子女和孙辈都在焦急等待着,等着父亲和爷爷能尽早苏醒。
卢皋先去看了太平间检查咸王的尸体,尸斑十分现眼,皮肤也已苍白,头部的弹孔清晰可见,咸王如同长眠,静静的躺在冷冻室一动不动。
百里燕仍然在重症监护室,情况十分不好,浑身插满了管子,甚至呼吸都需要机械辅助,全天二十四小时有百里霞、百里娇与其他人等轮流监护,还用上了极为先进,甚至令卢皋大为震惊的设备。
离开监护病房,卢皋直奔医师堂,负责百里燕手术和治疗的医师打都集中在此二十四小时待命,姜璨也不例外,卢皋此来重点是找他。
“中兴君殿下,永兴侯病情如何,还能救否。”
“益草堂医师已尽最大努力,眼下仍十分危险,岳父若能渡过五日,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