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魏贤角度思考,既然是国与国,肯定是君国大计,不可能贸然开刀,这里面必有巨大阴谋。只不过自己这个外人,或者穿越者也对,无法体味到时代和技术落差造成的技术认知障碍,带来的不同政治后果。
想到这里,魏贤继续用膳。
膳食相当简陋,甚至粗鄙。主菜是一碟是盐水白煮的肉,一碟白煮的苋菜,淋了些许菜油,装在木器的碗碟与青铜食器内,可谓无滋无味。
魏贤估摸着,这年头餐饮寡淡,除了煮就是烤,煎炒烹炸卤,红烧白烧应该还没有。若不然,百里燕好歹也是个质子,不该只有这点寒酸的饮食。
在百里燕记忆中,早晨几乎顿顿离不开白米粥,各种腌菜,晚餐和少许肉食和干饭,只有每隔两天,晚膳才会有大荤腥,或是禽肉,或是猪、牛肉,而且是一天只开两顿反,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一天两顿制。
大概这就是青铜器时代劳动力低下,普通贵族阶层能够享受到的最好待遇,而且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待遇。即便是在现代,两天一顿肉腥,条件也算是不错待遇,放在当下,普通来百姓恐怕吃上精细的白米饭都是奢侈的。
用过饭后,何宽安排魏贤歇息,并命人再去请晋国医官前来官邸诊病,结果被魏贤所阻:
“何伯,无需再请晋国医官,本世子的病已无大碍,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世子,还是请医官再诊方能万无一失,还是老夫亲自去一趟为好。”
“我说不用了!”魏贤扯着嗓门,口气强硬。
从记忆中提取到的信息来看,百里燕作为世子,手下的仆人还是比较听话的。
见百里燕不快,何宽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好吧,待改日进宫,老夫再请医官诊治,今夜就请世子好生歇息,老夫这就退下。”
话音落下,何宽悄然退出寝室,偌大的屋舍,就剩下魏贤一人。魏贤坐回床榻,目中若有所思:
“看来是回不去了,眼下这位百里燕小小年纪就遭算计,怎么就这么窝囊呢,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找棵树吊死了!”
魏贤很铁不成钢,脑海莫名闪过一念:
“我要是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小小年纪就被暗算,就是病好了,恐怕也难逃‘被夭折’呀。不行,就是自保,也得想办法先活下去,看来百里燕这个身份自己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干到底了。”
魏贤的想法很简单,这么个孩子就有人算计,还是如此阴狠下作龌龊手段,几天后自己要是活蹦乱的出现在官邸,岂不是自讨死路?
不行,得想办法先活下来,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翌日天气放晴,气温回升,闷热一早催醒了百里燕。匆匆离开床榻敞开大门,门外两侍女等候多时,见少主开门而出,二女恭敬行礼:
“世子您醒啦。”
百里燕上下打量二女一眼,很是年轻,出落普通衣着平平,若是现代姑娘,估计还是念高中的年纪。想到这里,百里燕道:
“何伯何在。”
“回世子,何伯正在灶房备膳。”
“哦!”
百里燕颇有些不适,以前的魏贤学医多年,医院工作也就两年时间,每天都是朝七晚五,现在突然得了空闲,百无聊赖之下觉得发闷。
寻思之际,廊庭下何老瘸匆匆而来,身后还有数名晋国宫人,见到百里燕已经起床,何老瘸神色惊慌,此时背后晋国宫人措辞严厉,质问何宽道:
“何管事,方才你可是说百里世子大病未愈,为何今日一见,此等生龙活虎啊。”
“陆宫官,世子昨日确实病重,不信可问王医官。休息一夜,今日刚刚好转,老夫真未诓骗宫官。”
“哼,咱家回去必如实禀报大王,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陆姓宫人拂袖上前,一跃挡在了何宽身前,直面百里燕:
“百里世子,大王闻讯世子病重,今日特遣咱家前来探望世子。不想世子天生贵体,一夜成疾竟能陡然痊愈,实在令人钦佩。
咱家今日特奉大王之命,请小世子进宫面见我家大王,百里世子,请吧!”
陆姓宫人一脸不怀好意,百里燕若有所思认出此人。此人是晋王身边宫官,贴身随从,也就是负责传达大王内室、内宫旨意的这个宫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