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既魏贤)攻打萩亭铜矿,捞了一条大鱼,抓到了黑巾军派驻萩亭的“圣使”,由此也知道黑巾军第三种职能的圣使。
黑巾军此前所派圣使大致有两种,一种是两军交战派遣的圣使,第二种是蛊惑人心煽动暴乱哗变的圣使。
这第三钟圣使经过百里燕审讯,是专门负责收集特殊矿物或者神奇现象的圣使。抓获的这个圣使蹲守在萩亭铜矿专门负责收集蓝铜矿,也就是碱式碳酸铜。常见状态为铜绿,铜矿中多见为蓝铜矿。
碱式碳酸铜当下主要用于制造蓝色染料和入药,也可用于杀菌,按说没什么问题,问题是黑巾军大规模采集硫酸铜,只能是用于染色,或用于入药,成百上千吨的开采显然太多了,吃多了是要死人的。
但黑巾军最新出现的战袍军服都为黑色,显然不可能用蓝铜矿用于染布,那就只能是用作他用。
“赵帅,经审讯,此圣使对黑巾军使用蓝铜之事不知内情,末将担心黑巾军会将蓝铜用于险恶之处,还是小心为妙。”
“魏将军以为,蓝铜还可用于害人?”
“蓝铜有毒,可入药祛病,过量则害命。同时与其他矿物混和,会产生毒理可能极多,故而难以判断黑巾军采集蓝铜意欲何为。”
“此事本帅会尽快吩咐斥候营,探明黑巾军意图。此番你劳苦功高,本帅即刻表奏,给你请功。”
“谢赵帅,末将先行告退。”
骑马回到驻地,苏洪守在帐外左顾右盼,遥见百里燕过来,苏洪迎面跑来:
“魏将军,你总算回营了。”
“出了何事?”
“罗先生到了,正与卢将军帐中说话。”
“罗松亭!”
百里燕出任策应使一职后,一直不曾回过广信军大营,想必是姜闵让罗松亭来试探情况,要有什么动作。
举步入账,正见卢皋、罗松亭二人对席而坐。
“罗先生,别来无恙。”
“哦,是魏先峰。”
罗松亭笑容洋溢,立身而起略施了一礼,卢皋识趣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帐而去。
“在下军务繁忙,不曾得空向主公请安,主公近日可好啊。”
“主公一切安好,今日特遣罗某前来,是想请魏先峰前往广信军中一叙,主公略被薄宴,请魏先峰叙话。”
“哦……”百里燕轻轻一叹,态度趋于谨慎,下刻他说:“主公不会急着催魏某完婚吧。”
“不不,此事尚未知会郡主,主公以为,当得空亲自与郡主说起此事,以免横生枝节。”
“原来如此,不过罗先生此来,不应该只是主公请魏某餐叙这么简单吧,你我都不是外人,罗先生就之言吧。”
“呵呵。”罗松亭掩饰去脸上的尴尬,下刻说道:“魏先峰的宝刀与铁布衫应当别有玄机吧。”
“罗先生何意?”
“是这样,几日前,留守广信的陈韵风来信,信中言到,黑巾军频繁袭扰广信周边地界,广信军出兵剿灭,激战下虽说是击溃了黑巾叛军,但却发现广信所产铁布衫,比之荒村所产铁布衫逊色数倍。
荒村铁布衫大小数十战毫发无损者十之八九,而广信所产铁布衫虽说也刀枪不入,但数战之后便显疲态,极易损毁,尤其是遭遇黑巾军铁器兵刃,对广信所制铁布衫破坏极大,不知魏先峰可知为何?”
“原来是为此事,罗先生在荒村不是有暗桩吗,快两年过去,难道不知荒村秘密?”
“这……”
罗松亭脸色尴尬,万没想到百里燕会说破此事。他此刻知道,姜闵当初安插细作进入荒村,就是巨大的失误,断不应该过细的监视魏贤此人,反而容易被其察觉,否则也不会有之后的不愉快。
广信军的锁子甲对刃器的防御远逊于荒村的原装货,几次战斗过后,广信生产的锁子甲经常出现损毁,对付强弓的效果只能是凑合。
遭遇单兵使用的重弩、强弩,亦或者使用锥棱箭,中等距离上可以直接刺穿,相比荒村的钢制锁子甲,强弩即便是在较近距离发射内也难以穿透,质量有天壤之别。
“罗先生,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去年罗先生不在时,主公从一开始便内外派人监视于我,此事在下自始自终避而不言,相信主公只是一时之举,意在考察在下。
但是这快两年过去,荒村的细作非但不曾减少,反而愈发增多,即便是在下出任市槽转运使,剿灭马贼霍行等人,主公依然还想拿捏魏某。
以上这些也就不谈了,在下献出宝刀与铁布衫,是为增强广信军战力,不曾想主公在未与魏某商量之下,暗中窥探荒村秘密,自行仿制铁布衫精铁剑。
如今出了问题倒要来找我,试问天下有这般提防自己部将家臣的主公吗,更何况魏某现在已是主公的女婿,敢问罗先生,我岳丈将魏某当什么了。”
百里燕毫不掩饰的撕下自己的面具,有必要给自己的未来岳父以颜色。
“唉……”罗松亭一息长叹:“以上诸事陈韵风也是不赞成的,可他劝不住主公,罗某得返广信闻知此事,也曾埋怨主公怠慢了魏先峰,今日局面根源也许正源与此吧。”
“看来罗先生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在下敢问罗先生,罗先生为何这般死心塌地的辅佐广信公,当年老将魏旦多次请罗先生参议军机都被先生婉拒,却为何要辅佐广信公,罗先生可否为在下解惑。”
目中闪过短暂伤感,罗松亭脸上隐隐浮现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