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耿彭忙不迭又问:
“叛军距此还有多少里?”
“已不到十五里,咸军还有五六里地。”
“嘶……这么快!来人。”
“属下在。”左右护兵道。
“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启程。”
“诺!”
耿彭不打算理会溃逃当中的广信军,而想借广信军逃入麟城的机会,乘乱入城占了麟城。
但罗松亭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正值晋军要动身走人之际,麟城方向突然出现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
耿彭刚刚翻上战马,隐隐发现前方烟尘滚滚,令人前去一番打听,领头的竟然是陔陵禁军,为首的将领是个身材一场魁梧,蓄着大胡的咸王禁军右都督,禁军的右都督基本上与戍兵的大都督,地方上的城府司马相当,即便是耿彭也还得给三分脸色。
耿彭这时催马上前,略施一礼问道:
“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陔陵禁军右都督卢皋,奉赵帅之命前去驰援广信军。”
闻讯赵逊的命令,耿彭大吃一惊,忙问道:
“怎么,赵帅在麟城?”
“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卢皋反问道,上下打量了了一眼耿彭,接着问道:“阁下是哪位,何故率军到此。”
“这……”耿彭一时语塞,这个时候显然不能说是去占麟城,但似乎也没其他更合适的借口。
当然,卢皋是心知肚明的,于是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下台阶:
“贵军人马如此众多,定是前来驰援我军的吧。”
耿彭此时真是做蜡,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如果说不是,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说不过去的。要说是,就得跟着去血拼,如果掉头就走,也说不过去。
“卢将军,赵逊将军为何只派三千骑兵接应,未免太少了些吧。”
“不少了,贵军不还有这些人马吗,联手广信军也小十万人马,难道连六七万叛军也挡不住吗。”
“这个……”
见耿彭吞吞吐吐,卢皋脸色立时一沉,不快说道:
“贵军不会是忘了吧,到现在还吃着我军的粮草,就这么返回广信,未免说不过去吧。”
“是,是是……”
耿彭绿着脸,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卢皋掉头南下,前去接应广信军。显然要是在赵逊眼前就这么掉头跑了,咸军能立马断粮。
事实上赵逊压根就不在麟城,耿彭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赵逊岂能离开永兴城。
卢皋奉命护送外执使荀牧出使志国后,随行押运物资于上月底回到陔陵,于四日前走茂丘,经麟城,抵达广信送信,罗松亭设计让他前去麟城坐镇,一旦发现晋军出现,即刻出城打着赵逊的名义截停晋军,用粮草压着晋军去打叛军。
果不其然,耿彭经不住卢皋软硬兼施,最终是在卢皋的催促下,火速南下接应,约莫走出两三离地,正面遭遇姜乾、罗松亭、胡陌三人率领的两万余人,正稀稀拉拉的逃往麟城,可谓是狼狈至极。
“少将军,怎的如此狼狈!”
卢皋明知故问,姜乾故作狼狈说:
“唉,别提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半路上反被黑巾贼伏击,我军损失惨重呐……”
“敌军多少人马,赵将军还能否一战。”
这时罗松亭催马上前:
“敌军六七万,正与我军两万断后人马厮杀,此时怕是还有五六万人。”
“那正好,晋军耿大都督仗义出手,你我两军合兵一处,杀回去救出广信断后人马。耿大都督,意下如何啊!”
卢皋将球踢给耿彭,耿彭抽搐着脸颊心里郁闷,他哪里会愿意替咸军出头,于是心不甘亲不愿说道:
“事已至此,合兵就合兵吧。”
不等耿彭话音落下,罗松亭动情说道:
“耿大都督深明大义,我罗松亭替姜公与少主感谢耿大都督伸手相援之恩。”感激之词余音未消,罗松亭紧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军与叛军激战一日,兵士已是精疲力竭,此战恐怕还得多多仰仗贵军才是。”
听到这里,耿彭青筋暴跳面抽老筋,这时恍然觉得,似乎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说是激战厮杀一日,罗松亭身后的这些人马,哪里像是厮杀一日,不如说是放羊放了一日。
纵然此刻心里不快到了极点,耿彭已是骑虎难下,此时再临阵退缩见死不救,日后传扬出去,哪怕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太子登基之后也得拿他问罪不可。
此时雷霆率军一路杀奔麟城,击溃广信军两波断后人马不久,再次遭遇广信军断后兵马阻拦,这一次并未像前两次刚交手就溃败,广信军死战不退,反倒是越战越勇。
“怪哉,广信军为何突然如此凶悍。”
雷霆正值不解之际,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报,报天王,广信军主力逃窜后遭遇晋军,合兵之后正向我军扑来。”
“什么啊!”雷霆大吃一惊:“晋军怎会出现在此地!”
“属下不知。”
广信西门距离麟城属地只有百十里地,晋军跑了五六十里出现在此地,就只有一种解释,晋军是奔着麟城而去。
“可恶,竟中了罗松亭诈计。”雷霆咬牙切齿说道,忙问斥候:“晋军有多少人马。”
“四五万之众,据此已不到七里。”
“传令,前军断后,后军改前军,速退!”
“诺!”
雷霆此时已经想到,广信军非是从背后攻他,也非去解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