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两刻有余,营地尸横遍野,到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狼腺体的臭味儿。
“卢皋,统计伤亡!”
“死了二十三个,伤了一百多,至少被他们冲进来二十多头,打死的还不知道多少。外面强不清楚还没有没有。”
“多半还有,他们想等着咱们冲出去,好各个击破。逃怕是没用了,这么多受伤的弟兄一个都逃不出去。”
“那怎办?”
“生死赌一回吧,让人把飞鸣罐点起来,豹韬、龙武、骁骑、威武四营全部上马,给我冲!”
卢皋闻讯大吃一惊:
“这……将军,你不是意气用事吧!”
“服从命令!”
“诺!”
严令之下,卢皋硬着头皮点燃飞鸣罐。少时,刺耳的啸声响彻天际,惊人的白光照亮方圆五十步。
此时蛮将基洛斯率军已不到三里,闻讯刺耳啸叫声,心头错愕万分。他知道,那是中原人的奇特火炉,能够发出惊人的白光和叫声,就像恶魔发出的召唤。
“全军停止前进!”
“总长,北人就在前方,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歼灭他们!”一属团长催促道。
“他们难道就只有几千人吗!”基洛斯心中起疑,不禁怀疑白天的战斗会否是咸军故意露出的破绽,暗中另有一支兵马埋伏在暗处。
“总长,别犹豫了,冲过去吧!”属团长再次催促道。
“不,再等等!”
基洛斯犹豫之际,咸军营地火光也突然全部熄灭,只声下飞鸣罐还在燃烧。
“不好,北人有伏兵!”
基洛斯大惊失色,话音未落,前方骤起杀声,杀声铺天盖地气势惊人,突然又是一声号角长鸣,咸军最为熟悉的冲锋号角骤然吹响。
“将士们,跟我杀!”
“杀!”
众军齐呼气势如虹,百里燕横刀立马奋勇当先,第一波次将士驱赶着战马紧随其后,杀奔蛮军大阵。
天色昏黑月色无光,咸军千军万马汹涌而来,如洪水猛兽,昏暗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战马,隐隐听到隆隆马蹄作响,蛮将基洛斯凭借多年的经验,断定杀奔而来的骑兵至少一万五六千人。
“应战,准备应战!”
蛮军仓惶中转入防御,短短两三里路程,咸军转眼杀到跟前,金铁交错间血肉翻飞,蛮军拼死抵抗相持不下,少时又是听到一阵喊杀声四起,卢皋率领剩余骑兵驱赶着战马迂回至蛮军西南侧,发起最后攻势。
蛮将基洛斯闻讯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伏兵,是伏兵!”
基洛斯狂叫着,迅速调整兵力前去阻挡。
此时百里燕杀入阵中,已然发现蛮军大阵中间靠后拥簇着一堆战马,与其步军大阵截然相反,料定那是蛮军主将所在,百里燕毫不犹豫,带着护骑十数人催马上前,直逼蛮军步军总长基洛斯。
基洛斯闻讯大惊,护骑上前抵挡,与百里燕搏杀数个回合,便是被长刃枪挑死马下。
咸军十数人开出一条血路,百里燕鱼贯杀入其中,逼向基洛斯。基洛斯手起马槊,打马上前刺去百里燕,百里燕格枪抵挡,身体向左一侧,顺势化去基洛斯一刺,反手抽枪刺向基洛斯。
基洛斯眼疾手快向后避让,待到枪尖刺去一半之际,百里燕突然收枪,基洛斯下意识正直腰板挥动马槊再次杀去,却是不料百里燕收枪三分之一,不等尽数收回,又是刺出回神枪法。
基洛斯抵挡不急,一枪扎入其左胸甲,却也仅仅只是刺穿,扎入肉中方寸,并未伤及体内。
吃痛之下,基洛斯左手擒住百里燕枪杆,右手马槊立时刺去,百里燕抽枪不急,马槊一枪刺中左臂锁子甲肩胛骨牛皮层,刺穿了皮肉,疼痛立时涌上心头,鲜血沿着手臂流进了棉袄,左臂不能动了,百里燕下意识到,是肩袖肌腱被伤。
情急之下抛弃长枪,抽出横刀,奋力砍向抽基洛斯正在抽回的马槊。
噌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基洛斯右臂一振,虎口已是麻木,抽回马槊方才发现槊头已是被砍断,猛是又让基洛斯大吃一惊。这要何等之锋利的兵器,才能将他无坚不摧的马槊砍成两段。
正值基洛斯愣怔之际,凭空一股冲天杀气势如猛虎下山,其势不可挡:
“呀!”
百里燕拼尽气力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出连他为之吃惊的两米来高。空中寒光一闪,基洛斯心头猛是一沉,下意识抛弃马槊俯身去躲,右手顺势摸向肋下佩剑,不等抽出长剑,百里燕一刀砍下。
“啊……”
基洛斯应声惨叫,横刀划破皮袄砍穿了背甲,刀刃透入肉骨,留下一道长达一尺,深进两厘米的伤口,若非铁甲护身卸去力道,基洛斯已是劈成两半惨死横刀下。
再等百里燕稳落地面挥刀去砍,基洛斯强忍着伤痛,抽出长剑刺去同时,勒住战马调转方向欲图逃窜,百里燕顺势蹲下身体,挥刀砍去马腿。
吁吁……
战马悲鸣,左后腿一刀砍断,基洛斯顺势栽倒下马滚落在地,待到忍痛爬起,百里燕一刀猛是迎头劈来。基洛斯提剑格挡,顶住劈来一刀,火星一闪,二人刀剑交错相拼。
百里燕单手压上全部力量,将横刀逼向基洛斯,基洛斯忍痛咬牙右手死抵长剑,几乎在横刀压向他脖颈的瞬间,狡诈的基洛斯突然松脱左手,伸向怀中掏出冰冷匕首,一刀捅向百里燕腹部。
一刀刺去猛是一震,基洛斯大吃一惊,竟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