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蛮军已经发现我军踪迹,却不来攻我,其中的玄机耐人寻味啊。”
百里燕猜测道,司空南又说:
“会否蛮军怀疑我军染病,等着我军不战自败,而后再来袭我。”
“或许有此种可能,不过,有一事说不过去。”
“将军所指何事?”
“假若蛮军发现我军踪迹,而笃晖城西山顶烽火清晰可见,那我军里应外合突围之事,蛮军定然已经识破。若按常理,危城突围当速速决断,不宜久拖不决,因此笃晖守军突围就在这两天之内,蛮军定是能料到。
而城内尚有十几万兵马,即便再病亡一半,笃晖城内仍有七八万之众,届时裹挟城中青壮男女向外突围,仅靠二十余万蛮军如何能招架!”
“那将军的意思是,蛮军是守株待兔?”
“正是,非但是守株待兔,我甚至怀疑,蛮军定是设下了巧计,能将我军与笃晖守军一起装入其中。看来事情有变,蛮军一定又在憋什么坏招,不能再等了,全军即刻西进,提前动手!”
笃晖理论上尚有能战者十五六万,不惜代价向业绥全力突围,三面围城的蛮军根本招架不住,里应外合之下更招架不住。蛮军不首先解决咸军,反而继续围城按兵不动,完全违背常理,如此更能坐实蛮军又在琢磨什么坏招。
正如百里燕所料,蛮军于当天中午在笃晖城北一里处,动用三万人,沿着东天南山山脚自东向西开始挖沟,以阻断笃晖守军从北门突围逃向业绥的出路,迫使笃晖守军只能从南门和东门出逃,钻入蛮军预设的圈套。
苏方义闻讯火速来到北门城楼了望台,蛮军开挖壕沟的一举一动望远镜中看得一清二楚。
“坏了坏了,蛮军已经识破我军突围计策,照此下去,明晚诙希
苏方义忧心忡忡,塞骞收起望远镜说道:
“不如此时杀出去,尚且能有一线生机!”
“断然无此可能!”舒潼否定道,指着城墙东北角外集结的蛮军骑兵:“蛮军在东北面集中轻重骑兵数万人,一旦我军从北门或是东门突围,他们就会立即扑向我军,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塞骞忙问苏方义:
“苏先生,可有计策应对!”
“倘若仅只是围城,我军坚守一年半载或许尚无问题,而眼下是内外交困恶疾肆虐,蛮军佯断退路,实则是逼我军提前从南门突围,而业绥在北,我军无论从东门还是南门突围,势必遭遇蛮军层层阻击尾随追杀,绝无生还之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凭借城郭为依仗,诱敌至我军城下对阵,而后择机向北突围,绝不能拖到明日!”
“如此风险太大,我军侧翼极可能被蛮军骑兵攻垮!”
舒潼道,塞骞接过话:
“那便由我亲自率长枪阵与强弓手,先行出城与之死战,我军骑兵在后列阵接应,最后步军再行出城,如此可阻蛮军骑兵来袭。”
舒潼难下决心,又是问道:
“塞骞大师可有把握!”
塞骞一声冷哼:
“哼哼,中原枪阵我塞骞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蛮军绝不会是我对手。有我塞骞在,定保我军侧翼安危!”
“那好,此战先由塞骞大师率长枪阵出战,务必拖至蛮军一个时辰,以利我军结阵!”
苏方义当机立断,要在蛮军挖成壕沟之前提前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