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相持进入第三日,百里燕在围堰逐步蓄水,同时扎营西岸的金雪狄人开始在伐木,将出口处所有树木砍到,并从西岸向东岸相向修造浮桥,谋求在湖中对接,以加快速度。
“将军,金雪狄人围而不攻,眼看几天后浮桥便要修成,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呀。”苏洪焦急说道。
“那当然不能,本将让司空南在谷中抢造战械,尚未运到,盲目出击,对我军极为不利。”
“将军打造了战械?”
“你很快便会知道,呵呵……”
百里燕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抬头看了看天色。
入夜,司空南押送着“战械”姗姗来迟,一一只只大木笼子发出嗡嗡的叫声。
“司空兄幸苦,没有伤到弟兄们吧!”百里燕略施一礼道。
“将军巧计,未伤我一兵一卒。”
“一共抓了多少?”
“抓了五百六十多头,母猪一百二十余头,猪仔七八十,其他都是大公猪。除留下三十只大猪与猪王留种外,其余公猪皆在此处。”
为大量抓获野猪,百里燕令司空南在谷中野猪出没之地,挖掘半丈深的地坑,地坑一头挖掘宽四尺的通道,通道另一头放置木笼一只,而后用粮食将野猪引入坑边,老卒十数人持盾围城方阵驱赶之,令野猪掉入坑中,最后驱赶进入坑下通道另一头的木笼,极大的避免了围猎造成的伤亡。
看到百里燕所谓的“战械”只是野猪,顿是让苏洪大失所望。
“将军,这不是野猪吗!”
“正是,待过几日金雪狄人浮桥造好,咱们给野猪糊上油脂,然后点火,如此便是火猪阵。以火猪冲杀敌营,破敌不费吹灰之力。待野猪冲乱敌营,火猪死伤殆尽之后,我军再行出击,敌军可破。”
“那为什么非要等浮桥修好,此时杀过去,岂不将他们赶入湖里淹死?”
这时司空南撵着短须胸有成竹说着:
“不然,火猪计在于凶猛突然,能乱敌阵。敌军短时内若是无法应付,其军心必然有所动摇,只要军心松动,有人逃窜,其阵将不攻自破。
而敌身后有浮桥为退路,金雪狄人必然要退守浮桥。但倘若没有浮桥,其便是背水一战,一旦无路可走,便是垂死针扎结阵而战,如此火猪极易被金雪狄人列阵所杀。
故而浮桥既是退路,亦是死路,我军顺势出击,敌军动摇,必退回东岸,如此迫其陷入混乱拥挤,坠河而死者恐怕不在少数啊。”
野猪凶猛异常满嘴獠牙,体形巨大力量惊人,野公猪的体形比家养的种猪仍要大上一圈,一旦冲入人群,就是配盾也很难抵挡其正面冲击。三百几十头野公猪一起放出去,不论列阵与否,金雪狄人的伤亡都不会小。
四日后中午,金雪狄人浮桥接近完工,埃蒂斯踌躇满志的眺望西岸之际,浮桥上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启禀军团长,叛军集结,正向我军滩头营地逼近。”传令兵飞快说道。
“他们多少人?”
“六千多人。”
“只有六千吗?”
埃蒂斯反复又问,传令兵肯定道:
“只有六千多人!”
埃蒂斯心起疑窦,通过连日观察,他非常清楚森林小道的两侧都是山头,百里燕没有全力出击,必然在两侧山头设有埋伏。想到此处,埃蒂斯道:
“传令德蒙诺、阿克逊,原地坚守不得出击!”
“遵命!”
埃蒂斯担心是引蛇出洞之计,令西岸两万人坚守原地不出,如此正中百里燕下怀。
咸军列阵以待,最前排都是田鹏麾下的矿工力士,手持一面一寸厚的特制加厚盾牌,密密连成一排,自北向南堵死在南北两山之间,身后新营列阵,咸军老卒站在新营身后压阵。
金雪狄人为便于进军和修造浮桥,早早将西岸向西五里之内所有树木砍伐一光,眼前无遮无拦一片开阔,既有利了他们,同时也有利了百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