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良文商定行军路线,百里燕将丘比贡山谷之事和盘托出,决意向北突围,先打掉尾随公良军身后的六万辅助兵。
撤离战俘营之际,金雪狄人从南境掠夺了大量财富,绝大多数都是金银丝绸以及奢侈品,真正能够吃用的极少。公良文还想全部带走,被百里燕所阻。
这眼下连命都没有了,还要金子银子做什么,带在身上根本就是累赘。而百里燕只看中了营地中两万多匹独角马身上的肉,以及营地随行携带的粮草、药材,能解决三十多万人两三个月的温饱
不过公良文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坏等很,转念一想,决定以金银珠宝为诱饵设伏,将之抛洒在伏击地点,待六万辅助兵尾随而至,哄抢之际突然杀出,结果还真将金雪狄人杀了个大败。
而与此同时,特米尔得知二十多万战俘被劫消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婆嵩省这些个渣渣,我发誓,我要宰了他们!纳基卡斯!”
“阁下有何吩咐!”
“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强攻河边!”
“被劫走的那些俘虏还追吗!”
“当然要追,集中所有能集中的骑兵,也包括卡顿森的骑兵,给我追上去咬在后面,等我调集了步军,再围歼他们。”
“遵命阁下。”
特米尔几乎被婆嵩省的无能给气疯的同时,百里燕、公良文击溃了追兵一路向西北转移,受伤员和积雪影响,日行不到四十里,行至第四天,身后六十里已经发现金雪狄人荣誉团先头骑兵。
此时距卢皋、白郃约定的集合地点尚有三十里路,百里燕派出老卒前去联络,结果却是得到卢皋白郃被造反的民夫围死在了山谷里的消息。
百里燕只好带人骑马杀奔前去解围,终将民夫给杀的四散,还引来了金雪狄人在外湖的守军,一番激战将其击溃,百里燕顺势拉上人马,驱赶裹挟民夫两万五千余人前去围困外湖的六万守军,同时催促公良文火速向其靠拢。
公良文得百里燕授计,在沿途挖掘陷阱布置绊马索,以迟滞荣誉团先头骑兵的追击。
埃蒂斯闻讯数万“乌合之众”前来讨战,想都没想,当即出兵讨伐之。百里燕所率也确实都是乌合之众,半数以上都是民夫,兵器严重短缺,现在就指望着击溃外湖守军夺取兵器撤回谷内,但终归是仓促拼凑起来的队伍,杀了两阵便是败下阵来,伤亡近三成。
其次百里燕有意保存实力,暗中授意咸军老卒与诸侯战俘,冲杀时向后缩,将新裹挟的民夫推在最前充当炮灰。
不过好景不长,不等埃蒂斯高兴两天,公良文率军赶到,出现在营地以东的树林之中。埃蒂斯站在瞭望塔上错愕看去树林中不计其数的人影,心头猛是沉到了谷底:
“该死的,他们都是战俘!放跑了这么多的战俘,特米尔难道疯了吗。”
这时一旁属团长忙是说道:
“军团长阁下,我军东、南、北三面被他们合围了,战俘如果强攻,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我的眼睛没有瞎,但如果他们强攻,我们还有五六万人和城塞可以抵挡,特米尔的援军很快回到的。”
“可卡顿森军团长的消息说,已有有七八万战俘从丘比贡以西进入了山谷,现在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如果再从湖上攻过来,我们将很难招架他们二三十万人的围攻,即便重创了他们,我们也会死的很惨!”
“那你说怎么办!”埃蒂斯反问道。
“应该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立即突围,以免被他们歼灭。”
“你疯了吗!”埃蒂斯嗤之以鼻:“卡比亚斯和特米尔非宰了我不可!传令各营严守城塞,援军一定会到的!”
比起战败的耻辱,埃蒂斯更担心不战而逃,成为卡比亚斯和特米尔的替罪羊。于是下令继续死守外湖东岸营垒,等待援军里应外合。
而与此同时,吃了“败仗”的百里燕与公良文会师后摩拳擦掌准备攻城。金雪狄人的骑兵进了树林之后全无用武之地,前番吃了陷阱的大亏,数万人咬在身后未敢轻易发动攻击,似乎是在等待步军赶到。
“燕公子,这土塞阁下打算如何攻打?”公良文放下望远镜问道。
“此去向西有一处围堰,经过半年加固,现在有五丈高十一丈宽,蓄水无数,三日之前我已令人翻山进入谷中,命人决堤放水,待大水涌入入湖中,冻成冰面,将地面抬起来,可先从谷内杀出人马,从西面攻入土塞,而后我军出击,四面围攻,可不费吹灰之力破之。”
“好计是好计,可湖面冰冻三尺,谷中围堰岂不也给冻住。”
“呵呵,公良将军有所不知。谷中气温远高于谷外,内湖冬季从不结冰,且还能种植蔬菜甚为方便。故而围堰蓄水即便结冰,尽是水面结一层薄冰,断不会冰冻三尺。”
“那何时可以泄水?”
“算来已经过去三日多,今晚或是明日就能泄水,半日就能结冰,可渡人马过湖。”
金雪狄人自南向北,将在两山之间外湖的东侧以土墙围死密不透风,春夏秋三季还没什么问题,上游泄水,水冲入湖中,即便水位上涨,仅是暂时性的上涨,湖水最终会进入地下水系和沼泽,流向附近沼泽与河流。
但现在湖面被冻住,冰面上出现的水无法通过冰面进入水下,渗入地下水系,就只能平行向地面泄洪,而外湖以东被土墙围了个密不透风,暴涨的水位也就无法向外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