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携百里燕书函,率骑兵一万,迅速出城,踩着冰面渡过多兰顿河,两天后抵达穆尼的行营附近。
“启禀军团长,西面发现不明马队,约一万多人,可能是北人骑兵!”一属团长禀报道。
“哼,真是长本事了,连骑兵都有了!去,各军严守大营,不得出击!”
“遵命!”
属团长退出不久,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亲兵入帐禀报:
“启禀军团长,北人派来信使已到营外。”
穆尼闻讯大感意外:
“信使?倒底耍什么花样呢!”
穆尼到现在并没想到,百里燕会知道丘比贡发生了停战。他正准备继续观察蒙蒂娜虚实,直到捂不住的时候,再将停战的情况摆上桌面,以迫使蒙蒂娜联军妥协。但殊不知停战一事,从头到尾是百里燕一手炮制。
思索片刻,穆尼继续说道:
“将人带进来!”
“遵命!”
片刻不久,白合被带入帐中,比之上次去见古达帕、诺伦嘉,这次倒是没有五花大绑。
入帐,目光四下一番环顾,白合镇定自若,目光很快投向中间炭炉后,披挂华丽铠甲的中年金雪狄男子。
“你是军团长穆尼是吗?”
白合话音落下,穆尼打量他一眼,操着宋国口音说:
“正是本将,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将军是百里燕,对吗!”
有了上次古达帕的教训,白合此番到没吃惊,继续不动声色:
“看来我家将军大名早已名震蛮地。”
“哼!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辩,说吧,百里燕派你前来做什么?”
“奉我大将军之命,将此书函交予将军。”
白合掏出书函,转到穆尼手中。
信的内容很简单,两天后,百里燕在多兰顿河上摆宴,邀请穆尼赴宴,届时双方大军各退岸边一百步,每人只带随从五十人,在冰面上吃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到这里,穆尼心生疑窦,他总觉得吃饭没那么简单,八成又是百里燕的诡计。但要是不去,或许也是诡计。
琢磨片刻,他道:
“百里燕率领数十万老弱病残乌合之众已无退路,继续耍什么花样都无济于事。回去告诉他,本军团长定会按时赴约,让他准备好该说的话,不要到时追悔莫及。”
白合冷笑道:
“在下记得,两年多年我军还在此地以东三千里,如今真是越退越远了,只怕再退,就得退到关内去了,这恐怕不是军团长想看到的吧。”
“你!”穆尼气急败坏,着实想一剑刺死了白合这张嘴脸:“哼,你走吧,本军团长不予你计较。”
“那便告辞了!”
白合草草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此时百里燕已是摔人在多兰顿河畔扎下大营,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刮人。
“将军,这么冷的天,在冰面上吃饭,这还不冻出病来呀。”方亮道。
“你懂什么,这不是吃饭,是试探虚实懂吗。我得让穆尼知道,他过河我绝不会拦着,得让他放心懂吗。”
方亮听得一头雾水,大惑不解:
“属下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对了,这顿饭是给明白人吃的。你说你,你都知道这里面是圈套,你会让骑兵从中游过河吗?”
“打死也不会!”
“那不就结了,这说明你糊涂。只有清醒的人才会坚持己见,这顿饭就是给明白人吃的,吃了之后就更明白了。”
“可属下越听越糊涂,穆尼怎会因为一顿饭,就中将军的圈套呢?”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多说你也不懂,去继续准备吧。”
多兰顿河是横亘在通往蒙蒂娜的唯一阻碍,金雪狄人水军已彻底完蛋,如果联军守在西岸,一旦进入三月气温回暖,冰面解冻变薄,甚至融化,再想过河将会非常困难。
让白合率骑兵一万前去示威,就是明摆着给穆尼,传递联军已经装备骑兵,机动力大幅提升的信息。无需再像从前,依靠步兵守备河岸,完全可以在上中下三游沿岸来回机动。
一旦冰雪融化,想在更远处渡河避开联军,将会非常困难。这样一来,穆尼势必要借助停战为名,在冰面解冻之前,渡过多兰顿河,如此对眼下的百里燕显然是不利的。
白合于第二天中午返回,详细道出了经过,听到要把联军退进关内,百里燕哈哈大笑。白合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嘴皮子上的一套还是有些功底的。
穆尼的骑兵推进的不快,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到多兰顿河以东四十里,并派出了信使,确认会面地点。
百里燕将新附民军沿河自南向北一字摆开,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架势,让人在会面地点西岸,竖起一根旗杆,打出百里燕旗号,在湖中冰面摆了方桌,两把木椅。
穆尼趁夜色来到东岸窥探百里燕布防,寻找一切的可趁之机。但当看到军营杂乱无章的随意扎在西岸,穆尼的脸色立时复杂起来,疑惑和不解交替往复。
他难以理解百里燕何以让一群乌合之众,抵抗他八万骑兵的铁蹄,此时此刻只要他星夜越过多兰顿河,一夜之间可令十数万乌合之众灰飞烟灭。
当夜,百里燕一宿未睡,心里同样提心吊胆,就担心穆尼星夜冲过多兰顿河,杀他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名色放亮,穆尼率军推进至东岸,距离一百步时,骑兵自南向北一字摆开,摆出兵临城下随时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