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穆尼再次遣人游说百里燕重开谈判,百里燕再度拒绝。∮
“大人,您继续这么拖着,有什么用意吗?”
“怎么,才三天你就等不急啦。”
“属下担心久拖生变呐,对我军不利。”
“呵呵,多等几天撑撑穆尼,他只会比我们更急。我琢磨着,他若是从东线调兵,还得有几天才到。咱们动手早了,得掉他们的陷阱里。”
“动手?大人要用兵?”
“非但是要用兵,还得想办法一次将他们击垮。”
“这恐怕不能吧,新附军战力羸弱,若是野战,如何能击溃他们,更何况他们还有援兵。”
“他们有援兵,我们也有,但我们的援兵却是不一定会来,故而必须设下万全之策,能进能退,不能一下给断了后路。”
“大人不会想指望司空南将军坐船来援吧?”
“你也别多问了,现在说了也无益,到时你便知晓。”
“哦……”
穆尼指望在联军水军返回之前,以兵力优势在基洛纳斯城下一鼓作气击溃联军,而后反扑司空南,好两头取巧,这一点百里燕同样非常清楚。关键的症结在基洛纳斯,联军不会轻易离开基洛纳斯。
但要歼灭更多的金雪狄人,却必须用联军在基洛纳斯的主力,将穆尼的兵力吸至亚布里亚,这将是一把双刃剑。操作不当,非但不能将其重创,还可能招致全军覆没,这也是百里燕进退两难的地方,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能够全身而退。
当天气温依然炎热,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云层越积越厚,百里燕感到把握越来越大,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轻易冒险。
第四天清早,天刚放亮,营地喧闹嘈杂的不行,百里燕走出营帐四目环顾,众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蒋杰,蒋杰!”
“在大人!”
蒋杰匆忙跑来,一脸喜色,百里燕忙问:
“发生了何事,如此喧哗。”
“启禀大人,清早山下的马匹受惊挣脱了缰绳跑了,老卒去追,在下山林中发现一头刚死的黑豹,还有两头野猪,几头鹿。不少的野物都从林子里逃了出来,老卒们都在商量去打猎。”
百里燕闻讯一头雾水,随即来到营地,发现地上躺着一头黑豹,两头野猪,五头鹿,头部无一例外都有血迹,像是自己撞上了什么撞死,或是昏厥。
“就这些?”
“兴许还有。”蒋杰道,跃跃欲试的要去打猎。
百里燕略作思考说道:
“走,随我下山看看。”
“诺!”
摔人来到山下,清楚可见仍有野生动物乱窜奔逃,仿佛是出现了共同的敌人,平日互为天敌的野兽食草动物混杂期间,争相逃命。
掏出望远镜西眺细看,并未见有任何的森林大火,百里燕转眼意识到是地震:
“快,是地震,所有人立即下山,向北面开阔地跑,不得骑马!”
“啊!”
蒋杰反应不急,百里燕急道:
“快去,向北疏散,快。”
“诺……”
动物的生物系统比人类敏锐且发达,地震前地下运动发出的次声波人类无法察觉,但动物却能轻易感知威胁的来临。
其实人也能察觉,当次声波来临时,严重情况会出现心悸头晕恶心,但人的理性逻辑和第一认知,战胜了生物天性的本能。对莫名感到的不适症状,第一反应是生理疾病,或是劳累产生来的不适感,从而否定了本能对自然灾害的预警。
地震的征兆愈发明显,数百人迅速下山,夺命狂奔途中险象环生。
约莫四分钟后,先是一声巨响,地面微颤,如像是命中了一发一吨级的航空,亚布里亚以西腾起一股冲天烟柱,地面陡然剧烈颤动,爆裂声、轰鸣声不绝于耳,山上巨石、树木滚落倾倒无数,刚才还在的营地,转眼已被吞没于山体滑坡之中。
蒋杰边跑边是大喊着:
“大人,这就是传言中的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吧!”
“差不多吧,若是发生在海边,兴许还能看到翻江倒海。”
一行人飞速冲出山林,逃往亚布里亚以北空旷草地,此时穆尼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地震发生之际毫无察觉,等到地震加剧已经晚了,山上的巨石土层翻落垮塌,迅速吞没营地,造成不小伤亡。
“阁下,为何此时发生地动!”
诺伦嘉莫名问道,穆尼一脸丧气:
“我哪知道,你去问大祭司,只有月神知道。”
二人率部一路南逃,随行五百人最终只剩下了四百七十六人,其余二十四人踪迹全无,多半已经遇难。
地震威力空前,持续足有两分多钟,亚布里亚以西震中浓烟滚滚一片狼藉,彷如世界末日。
蒋杰气喘吁吁,却是喋喋不休:
“大人,这是天塌地陷呐,老天不会真塌了吧……”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你急什么。去,清点一下人员。”
“诺!”
百里燕此时心理同样诡异,他愈发相信,最近一连串的天气异常地质灾害,与四月十八当天的日食有巨大关联,否则无法解释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异常。
主震刚过十数分钟,余震又接踵而至,震中核心的次声波令人心悸和头晕恶心想吐,不禁让人联想起某种高能武器。余震来来回回震荡十余波次,持续两刻多钟,地面震裂无数裂痕,深深浅浅宽宽窄窄,惊的马匹或死或逃,彷如末日。
此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