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陵摆弄金球正觉惊奇,闻讯百里燕所言,忙是追问:
“侯爷又认得此物?”
“正是,此物虽是手炉,却是工造术中之大成。其名为机械陀螺仪,辅以罗经,可永定方位不变,十分之精妙。这已是本侯第二次得见此物。”
百里燕记得第一次看见利用机械陀螺仪原理制成的熏炉、手炉形制的炉具,还是前世在博物馆,看见的一只出土于唐朝早年的鎏金镂空花鸟球形银香炉,解构特征都为机械陀螺仪原理,若非早有所见,简直无法相信这东西会出现在当下。
待打开八口铜箱,发现空无一物,打开第九口时,竟然怎么也打不开,也挪不动。
“启禀副帅,这口铜箱十分沉重,纹丝不动,如何也打不开。”士卒道。
“待本帅亲自看看。”
百里燕屈身蹲下细看,铜箱锈蚀十分严重,但要说严丝合缝一点空隙也没有,实在不应该。继续向地面看去,赫然发现地上有缝。
“蒋杰,给我biu。”
“哦。”
蒋杰递过biu,百里燕插入缝隙掏了片刻,竟是发现这口铜箱子一直深入了地下。
“来人,这口铜箱深入地下,沿着铜箱往下挖。”
“遵命!”
兵士取来铁锹铁铲,就地往下挖,挖深约一尺半,方才露出铜箱。三个大汉一起搬,但仍然纹丝不动。
“副帅,这铜箱古怪,还是搬不动。”
“真见鬼了,让开,本帅来看看。”
屏退左右,蹲下身去,借着火光仔细查看端倪,用biu向地面继续掏去,竟然发现铜箱地下有个洞,洞里拖着一根很粗的铜链子,链子绷得十分之紧,一直连在铜箱底部。
看到这里,百里燕恍然想到,这个箱子多半是实心的,铸造成如此模,样定是为了地下这根铜链子,下边很可能是个陷阱机关。
如果接连取走外面的财宝,再打开石室的铜箱,最后发现这口怎么也打不开的铜箱后,贪婪之人定会想方设法“打开”铜箱,取走里面的宝贝,不慎之下,极可能扭动其中的机关,造成不可测事件。
想到此处,他继续摸索了一番,最后发现铜箱的埋在土层之下有一道缝,上层可以转动,因为常年腐蚀,扭动十分吃力。百里燕松了松实体,未敢再动。
回想起刚才第八口空箱,定是柴弼设下的心计,以驱使那些贪财之人将这第九口箱子给撅翻,好触发机关。
见百里燕拨弄半天,赵安陵小心问道:
“侯爷,此箱可开否?”
“不可开起。此箱乃是用铜铸造的实心物,地下有根硕大铜链,无法搬动,但其上体可以旋转,本帅怀疑此乃墓中机关,还是不动为妙。”
“竟如此玄妙,想必定是柴弼留下的罩门,侯爷所言有理,还是不动为妙。既如此,我等看过其他石室后,还是赶紧回营吧,耽搁太久若生变故可就麻烦了。”
“嗯,我也是此意。贪多必有失,再去其他石室看看。”
百里燕让人取走了铜简、玉牌麻将还有奇怪的手炉,回填了机关铜箱挖开的泥土,随即离开石室,再去另外六间,其他石室藏有陶俑、漆器、壁画、壁龛等物,值钱的东西所剩无几。
百里燕只让人从陶俑之内挑选了几十件成色最好的拿走,为日后咸王陪葬所用,最后还拿走走了五对精美壁龛。
说起来,可都是天子威仪,一千年的古董,这个世上,绝对没有比这个排场更奢侈的陪葬规格。
走出墓穴,不觉已是过去大半日,酒缸已经被尽数取出置于空地,空气中仍就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息。
“蒋杰,令人将墓穴就此回填,填严实了,并将墓志立在山头上。任何人不得私拿盗取墓中财务,违令者严惩不贷。”
“侯爷,这墓中还有众多金银宝物,都不要啦。”
“都不要了,只将这些运回军中即可,尤其是这些酒缸,可一定要小心,这一缸酒就是几万寸银都买不来。”
“侯爷,这酒还真能喝呀?”
“应该能喝,而且还是一千年前的御用老陈酿。记得令人将封泥晾干之后重行再封一层新泥,不要走了酒性。”
“诺!”
从物理和化学层面而言,酒类只要不与酒缸中的釉色发生化学反应,理论上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理障碍。毕竟是一千年前的东西,还是墓藏黄酒,谁心里也没谱。
返回山中营地途中,赵安陵已经惦记上那几十缸的千年陈。
“侯爷,我赵安陵平日也无嗜好,只爱喝这陈酒,这千年陈可无论如何也得分我十缸。”
“好好,就分先生十缸。不过得先完好无损的运回国中,然后还要定制取用器具,直接开封,好酒藏不住。”
此番共计运出七十二缸千年陈,另有酒缸毁于此前的山体,每缸足有六七十斤,可能还要多。
日后运回咸国开封之后才发现,黄酒酒经过千年窖藏,酒精度高达三十多度,口感香醇浓厚,除了保持了黄酒特有的醇厚,还有烧酒的甘醇,风味十分奇妙。
待等回到谷中营地,天色渐黑,顾中派来的传令兵正等在营地:
“启禀副帅,申时前后有照城叛军投奔我军,现在山外大营。”
“哦,是何职衔,带了多少人马?”
“是为首的是个千夫长,名叫韩启,带了三百多人前来投奔。”
“来的还真快呀。赵先生,你说这是真降还是诈降?”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