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方伯、方旦父子二人早回到府中得西寰消息,方伯遂又马不停蹄赶往太子府中。
季锦昇将详细倒出百里燕所言,方伯仔细一想觉得大有利可图:
“这是好事啊外甥女,赶紧差人回国告诉你那大哥,这事只能早,不能晚,完了铁定要吃亏。”
“照舅舅这么说,此事确实有利可图。”
“嗨呀,当然有利可图。满朝文武各个都是人精,今天出奇的一致赞同,还能吃亏犯傻吗。”
“那我问舅舅,舅舅可看得出来,此番短斤缺两之事会是哪个诸侯所为。”
“这个啊,外甥女怀疑这是列国所为?”
方伯傻问道,季锦昇接话说:
“一两根也就算了,如今市面上金银十之五六短斤缺两,放眼中原数以千万金银皆如此,绝非一人或一小撮人所能为之,定是有诸侯从中作恶,意在从咸国谋取暴利。”
“要是这么说,倒是像啊,我怎没想到呢。”方伯眼珠打转,来回原地踱着小步,思考若久问道西寰:“外甥女,我记得志国当年也从南境分得一笔不费金银吧。”
“嗯,是有此事。舅舅可是想到了什么?”
“外甥女你想啊,志国手中有大量金银,肯定是要细水长流的用,总不能自己坑自己吧。再说咸国,咸国如今明摆着吃了大亏,显然也不能是苦肉计,咱们大王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中原以东三国,不,四国,宋国更没有可能,四国不会是始作俑者。
然后燕、赵、陈、歧四国国小民寡,也断无此种国力,徐国如今是半残,没了滋源郡的金银矿,其无法大量使用金银进行大额货品交易,更谈不上短短三四年内令中原十之五六金银都短斤缺两。
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长孙、梁国、卫国还有西海蛮夷。我想西海蛮夷坐拥金山银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也没必要祸害中原,也祸害不了。那就只有长孙、梁国、卫国三家。”说到此处,方伯看向季锦昇问:“季将军,长孙有无可能怀恨在心报复咸国?”
“其有此心,但似乎并未从长孙确切有关消息,相反据最近传来消息,短斤缺两在长孙国恶化的更快,咸国短斤缺两正是从长孙国传入所致,我想长孙国应该不会是始作俑者。”
“这么说是卫国!”
方伯肯定道,西寰、季锦昇、顾晨三人大感诧异,顾晨忙说:
“尹秧君,咸国白白给了卫国三个半郡,卫国再如何的不要脸,恩将仇报的也太快了吧!”
“嘿,你这个老蠢货。”
方伯啐道,顾晨吞了口唾沫白眼连翻,却也只好捏着鼻子不吭声,这时方伯接着说道:
“那卫国是狼呀,你给狼肉吃,狼能放过你身上这副肉吗。”
“咸国也不是好惹的。”西寰道,接着又说:“百里燕用兵颇为厉害,卫国就不怕百里燕兴兵讨战。”
“我的傻外甥女哟,这卫国就是乡下的土豹子,仗着手里有打狗棒,进了城,瞧见大户人家的房子和女人漂亮,他就敢动手撸,他管你是二大爷还是老表舅。
这卫国人你舅舅可清楚得很,连自己人都卖,还有何事干不出来。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几年咸国输往卫国的货物总价以千万贯计,从卫国流入咸国的金银总价没有两百万,一百七八十万得有,如此巨额金银从卫国流入咸国,卫国焉能甘心。
不动手,那是憋着劲儿,等着把咸国整垮了,再动手更方便。我看,这卫国就快吃人了。”
“可卫国这才东进五六年,占了十多个郡,五六年能缓的过来吗。”
西寰质疑道,季锦昇接话说:
“有一事殿下恐怕不知道,这卫国东进之后得归附叛军相助,在许多地方效法咸国,将叛军编为了辎工营大量屯田,并且还仿制了耧车,产量大幅增加。加之卫国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适合养些牛羊,大量购买咸国铁器、农具与其他商品,这几年倒也治理的不错。
倘若咸国今、明、后三年连续巨额亏损,保守估算每年损失三四十万金银算是少的,加上铜钱的损失,得有七八百万,三年就够将咸国讨个半空,而后再出兵,咸国怕是要完。”
“有如此严重?季将军不是危言耸听吧。”
西寰半信半疑,季锦昇郑重说道:
“绝非属下危言耸听,而确有可能,而且此战怕是难免。”
“为何难免一战?”
西寰问,方伯接话说:
“一旦咸国推行留足舍缺,货品价格涨价,届时谁手里留存足额金银多,谁得利。而卫国将金银偷偷摸摸黑掉一钱两钱,其手中金银多数短斤缺两,如此一来岂不要花更多的钱从市面购买商货。
此前占得便宜非但得吐出来,已经输入中原的恶劣形势,将经由商货输回卫国,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卫国,卫国焉能不找咸国算账。”
“尹秧君所言不错。”季锦昇肯定道:“无论咸国如何,卫国最终要出兵发难。不过以属下之见,咸国有思水江为屏障,而本土距离思水江遥远,即便如今有了独角马,转运粮草极为便利,但路途仍然过于遥远,战线太长不利于久战,因此卫国多半不会主动进攻咸国,而是将咸军主力诱出加以歼灭。
如此来看,卫国应该另有其他图谋,至于如何图谋,属下就不太好猜了。”
“既如此,依季将军之言,我晋国该如何?”
“属下以为,百里燕如今有砡工派、御客相助,以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