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汝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突然环抱住董海宁的腰,指尖缓慢向上,在腰身深处的脊柱上一节一节地蜿蜒,最终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一节,倏然停驻。
他长期健身,练得肩宽、腰细,上半身身材呈倒三角形,加上腿比较长,所以穿西装格外好看。
沈星汝的手指又急转直下,伸到他后腰的皮带附近,突然把他的衬衣从裤腰里抽了出来。
董海宁火速捉住她的手腕,说:“要不然,我们聊会儿别的?”
沈星汝就那么乖乖地被他抓着,肩背挺得笔直,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好啊,你想聊什么?”
董海宁:“你刚才说你这两年都在写东西?我工作忙都还不知道呢。写的是小说吗?发表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沈星汝:“当然能了。我写公众号比较多,之前每天更新,一篇一千字,基本上就是地摊文学的水平,没什么意思,混口饭吃罢了。小说嘛,写得少,而且好久没写了。怎么,你想当男主角吗?”
董海宁:“当男主角需要什么条件吗?”
沈星汝:“花钱啊。不过有时候,献身也行。”
就在董海宁惊讶迟疑的片刻,沈星汝的手已经从他掌心悄悄溜了出来,从他的后腰绕到他的腹肌,开始从下往上一粒一粒地解衬衫的扣子。
armani的男士衬衫,面料全部采用长纤维顶级埃及棉giza45,不仅抗皱耐穿,还有着丝绒一般光滑细腻的手感。
前中七颗扣子,沈星汝很快就解完了最后一颗。
她的手从外面的衬衫滑向里面的肌肤,从脖颈,到肩膀,再到手臂,一直到衬衫失去身体的支撑,受重力作用直线向下。
在这个过程中,董海宁的呼吸明显地由轻变重。
他微微俯下身体,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脸颊。
世界骤然异常地安静,静得能听到彼此每一次气息变换。
她直接、热烈而坦荡。
他强悍、霸道又温柔。
像诗人渴望月亮,像海洋遇到海洋。
漫漫荒原上,一只静默的捕兽夹,带着新鲜青草刚刚被割过所散发的甘洌味道,还带着爱尔兰威士忌中炸裂的百香果香气和日本威士忌中优雅、神秘的檀香气息,更有子弹皮革的硝味,近似于硫磺,暗藏着不可言说的玄机,就这样意外地,又毫无意外地捕获了命中注定的猎物。
在他最动情的时分,她甚至肆意地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可他不觉得窒息,也不觉得疼痛。
荒漠引来了清泉,长出藤蔓,直至散出漫天花雨。
第二天早上六点,董海宁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
一旁的沈星汝还没醒。
但是她脸上身上都已经褪去醉酒导致的红色,光洁挺秀的小鼻子正在均匀地呼吸。
董海宁看了又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去浴室。
踏进浴室,他险些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
确切地说,是被自己身体上横七竖八的血痕吓到。
这姑娘怎么像传说中的情人藤一样,看着湛青碧绿的惹人喜爱,一旦被缠住就会长出黑亮的刺来,刺得人周身血肉模糊。
一定是沈星汝指甲的杰作。
他还记得她每一根纤长手指上都留了半截指甲,刷了透明的指甲油,更显得细若无骨。
随着水声哗啦啦地响起,他健美的体格影影绰绰映在浴室的毛玻璃门上。
沐浴之后,董海宁围了一条浴巾,正要向外走,却被洗漱台吸引。
他赤膊站在洗漱台前,清晰的人鱼线绕着八块腹肌迤逦直下,深入到腰间的浴巾里。
洗漱台上摆满了女孩每天要用到的化妆品、护肤品、保养品,种类繁多,不胜枚举。
但颇为奇怪的是,洗漱台的一侧混乱不堪,所有大小高低不同的瓶瓶罐罐随意摆放在一起,另一侧则是无比清洁整齐,依次按照品类、颜色、容器容量的差异码放。
董海宁越看越好奇,他忍不住凑近了那些崭新的,每一件上面都刻了tf两个字母的化妆品。
tord这个牌子他知道,不便宜,也有男士产品线。
不过他的认知里,似乎只记得这个牌子的香水和唇膏比较有名,别的似乎没怎么留意过。
看来沈星汝可能是有收集癖,集齐了这个品牌所有的产品,从唇膏、香水、眼影盘、气垫粉底液、睫毛膏、眼线笔,再到精华露、面霜,简直是应有尽有。
而且看样子好像一点都没有用过,只是作为收藏。
他悄悄打开一盒幻魅四色眼影盘,四种不同质地的眼影展露出来,果然一点都没有用过。
他又打开一盒双色塑颜膏和一盒腮红,都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心想,看来以后除了酒可以送些别的东西给她。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一一放回原位,摆正,走出浴室。
卧室的角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他高大的身躯如同古希腊神邸,投影在米白色墙纸上。
无意间的一低头,头发上一滴水珠缓缓滴落,顺着喉结滚落到肌肉虬结的胸膛。
他探头望去,床上似乎已经没有沈星汝的身影。
于是他匆忙换上衣服,走出卧室,看她去了哪儿。
从三楼的卧室一直走到地下室,他才看到沈星汝。
原本他以为沈星汝肯定还是宿醉未醒的状态,怕她走路磕磕绊绊地,别再摔倒了或者碰坏了。
而且醉酒之后的第二天最容易着凉,她看上去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