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拧起两道剑眉,脸上便有些不耐烦。
“对了公子,戚将军派了人去寻找向天祺三人,还未回来,他说怕是凶多吉少。”蒋淘又道。
秦衍微一沉吟,忽然反应过来,急声问道,“你是说跟着向天祺出去的人有回来的?”
蒋淘被他吓了一跳。
秦衍等不到他回话,多瞥了他一眼。
蒋淘被他的眼神冻得浑身一冷连忙接过话去,“不是自已回来的!那日公子您进了沼泽后,又有一个人也进去了。那人大概半个时辰后带了九个人从池沼中出来,并让我们赶快离开。也幸亏他提醒得及时,戚少将军带领所有人才安全撤了回来!”蒋淘绘声绘色说着。
“是个什么样的人?”秦衍动问。
那日他在沼泽的软泥里踩到一处实地,以为到了池边,就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一路且战且退,自已也不知何时中了毒。等等,莫非是那阵异香……
蒋淘歪着头仔细回想了一阵,“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公子,着南诏普通蜡染的衣衫,很大的一块遮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你去睡罢,不用再守着大帐!”秦衍说完话点了灯往案后坐下,顺手抄起一本兵书,不再理会蒋淘。
蒋淘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主子,从小到大就没见他笑过,但凡生气那脸上的冰霜便能冻死个人。
秦衍手上的书拿了许久也未曾翻动,两只眼睛盯着书页想着心事,那日的事情如画图一般在书页上徐徐展开。
他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也不知如何去到那处山洞,以及后面许许多多的事半点印象全无。从他抵抗不住香毒侵袭时点了自已睡穴的那一刻,红衣女子挥来的一鞭子已至眼前,余下的事再记不起来。可是很奇怪,自已身上除了肩头两排齿痕再无它伤。
那书上又出现了一个白袍少年,双眼黑白分明,十分的纯净,总是让他不敢直视,怕自已一个忍耐不住便将她困在怀中,再不放手。
经过这一劫,他还有资格再要她吗?
忽然想到那个玉人般的师弟沈洛辰,如今总算是能体会他当初的绝望和无奈了。
头疼欲裂,他深深的闭了闭眼睛。
被他夺了清白之身的女人并不是魏晚晚,那夜在他不受控制的肆虐后,她怎么还可能一身齐整的站在他身边?
半晌后再度睁开眼睛时,书页上似乎染满了血样的红,连同他擎书的手以及未央的一身白袍,都是从那个女子颈后流出来的,带着灼人的温度。
莫名的有些心疼。
扔下手中的书起身出了营帐,晚风袭来,带着南地特有的雾霭气味,虽然还不甚习惯,总算是稍稍驱散了心上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