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总觉得虽然是娘家来人,这人却极不招慧心的待见。甚至曾经觉得,慧心心里说不定对那人极有意见,因为王怡真有次偷看那人弄了点动静出来,对方说想见见王家大小姐,慧心当场就现了怒容,将人赶了出去,还罚王怡真抄《法华经》100遍,幸好那时候年末万物都涨价,庵里纸张不够,要不然王怡真可能就死在那100遍里了,仔细想想,也是那些之后,每到年初慧心就要王怡真抄这个经或那个经的,所以为了少抄些经书,王怡真每到年末都极少采购纸张,就是能够在罚抄经的时候发现纸张短缺。而那之后因为抄经,自然就少见那送礼之人了。
“那……那个人竟然是姨娘派去的?他每次给养母送的节礼中还有100两银子?”王怡真听了都想哭。原来自己离着小富婆之路竟然只差这样的临门一脚,机会年年来却年年错身而过,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正清看起来怒的极了。“100两银,还不够你找人代写一封书信?安叔年年去了拜会你,还不能替你捎一个口信?你若过得不好,只需跟他说一声,姨娘和我自会想办法帮你,你若过得好……”王正清说不下去了,王怡真也终于明白这少年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怡真若真过得不好,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弟弟,说不得还要少报些消息,让弟弟不要忧心自己,省得给至亲拖了后腿。王怡真若过得好了……那自然就是说,她这些年信也不写一封,口信也不捎一个,当然就是心里从来不曾有过这个弟弟了。
王怡真呆呆的坐在桌子边上,心中千万句p不知从何说起。
这些年来她穷困的不行,为了吃一口肉,简直都已经出卖灵魂了,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亲姐姐,前面13年还以为自己注定老死乡间,她……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还得同这个弟弟有什么瓜葛联系。
只是这些王怡真也没法说啊。
要是实话实说,小少年看起来当场就得黑化,再说了,她就算是实话实说小少年估计也不会信,谁又能想得到,艰苦朴素一生的慧心师太,还真就是年年将这银子给昧下了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少年冷着脸又逼问了一句。
干得漂亮辩方律师,你成功的让受害人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