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嘴不能讲,手不能动,但他的眼不被蒙上,他冷冷的看着朱燕妮,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似乎接下来的断指、挖眼、割舌根本与他无关一样。他的眼里全是冷漠淡然,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他真的想不到朱燕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朱燕妮没躲避他的眼神,她也看着他,眼眶里全是泪水,但没流下来。她虽然看着他,但是他从他眼里什么也不看,也许是泪水太多了,也许是她隐藏的太好了。
阿才在挣扎,但嘴巴被封住,手脚被绑住,他只能像受伤的毛虫一样嘴里发着呜呜的音调在地上扭动挪腾,他不是要挣脱束缚,他只是想让朱燕妮先对付他。他觉得,只要先对付他,便可以为林浩然多争取一点时间,一分钟,两分钟,那怕是一秒钟也好。
有时候,一秒钟也可以改变形势。
灰鸦再次催促,朱燕妮抓住了林浩然的手,她要先断他的手指。
在她举刀的时候,她的泪终于掉下来了。
嗒!豆大的泪掉在林浩然的脸上,林浩然居然听到响声……。
砰!林浩然刚听到泪水掉在自己脸上的响声,在朱燕妮的刀要落下的时候,突然传来巨响。
啊!其实,啊的一声惨叫,几呼是和砰的一声巨响是同时的。
枪声,谁打枪!!
当灰鸦反应过来大叫卧倒的时候,枪声已响了两声,在警戒的两个黑鸦倒在地主哇哇大叫,打枪的似乎并不想杀人,没打中他们的要害。
灰鸦爬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响起了第三声枪声。
这里很偏僻,远离城镇,这里是山里,开枪的会是什么人呢?石健的人?警方?他们是来救林浩然的,还是来抓朱燕妮的呢?
林浩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既然身乌鸦的人开枪,那就一定是与朱燕妮对立的了。他用眼神示意爬在他旁边的朱燕妮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只是不想朱燕妮被打中。
灰鸦滚到坝基的斜坡上,大叫朱燕妮跟他来。车子就在坝基的另一头,他们不可能再跑过去拿车子跑了,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滚到水库这边的斜坡上,然后沿着斜坡往坝基尽头跑,然后上山,进入树林里。
他们成功了,看着他们上了山,进了树林,林浩然竟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虽然朱燕妮要废了他,但是他还真的不想她受伤。
没人去追灰鸦和林燕妮,林浩然终于看到开枪的人了,是一个女人,一个矫健、英气的短发女人。
这个女人他见过,那天和洪小雅看电影,他被人带到一个房间里见过这个女人,那时,她要求他把林信义放了,她说她是维护国家安全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她不是在香江么,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短发女人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笑了笑说:“林神医,怎么这么狼狈啊。”
“很好笑?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林浩然恼怒的骂道,“帮我解开啊,虽然我长得帅,你也不用只顾看着我笑啊,发花痴吗?”
别人救了他,他居然恶面相向?
短发女人收了笑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转身便走。
靠,还真有性格。
林浩然喂了一声,便不再喂她,反而笑了。
干嘛要求她?反正她又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的,干嘛要求她。
短发女人将那两个打伤的黑衣人绑了,一个男人押着两个黑衣人从山脚那边出来。
乌鸦的人共六个,加上朱燕妮七个,伤了两个,抓了两个,跑了三个,短发女人指挥把人押到了车上,又打电话汇报过情况,然后才向林浩然走来。
“不是能打么,怎么就被人家绑了,真没用。”短发女的摇头道。
“你要救就把我解开,不要救你就滚蛋。”林浩然看了她一眼说。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被我看到你的丑样,心里十分不爽?还是要一个女人救,脸上无光?”短发女人抽出一把匕首在他脸上比划道,“断指、挖眼、割舌,嘿嘿,其实,我很想看看你被废了会是怎样的,不过,有人等着要见你,我没耐心等下去了。”她用匕首沿着他的手划了一下,把胶带割断,然后站到一边去吸烟。
这死三八居然吸烟,她的姿势很漫妙,很风尘,完全没了拿枪时的那种飒爽。
他妈的,原来这死八婆早就来了,居然躲在一边看热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
林浩然挣脱了一只手,把身上了的胶带撕掉,又去帮阿才解掉身上的胶带。
“老板对不起,这次我太大意了。”阿才说。
“别废话,谁能想得到对方那么厉害的,居然这样也能发再我们。”林浩然笑说,“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你听过乌鸦这个间谍组织吗?”
阿才摇了摇头说:“国际上间谍组织很多,除了那几个有名气的,其它的谁也不知道。”
“喂,两个男人嘀咕什么,老娘没空,赶紧上车走。”短发女人上了林浩然那辆驴虎的驾驶座。
“神神秘秘的,谁要见我啊,不会又是跟你一样是个神经病吧。”林浩然上车后说。
“到了你就知道,如果你敢在他面前说他是神经病,我晚上请你吃全聚德。”短发女人一边说一边开车,路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但是她却把车子当坦克开,林浩然的肺都要颠出来了。
“你说话算不算数啊?虽然,我不喜欢和男人婆一起吃饭,但是全聚德我倒是想去试试的,看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