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月打算带丁心一同前去。
前半夜美美的睡了一觉,刚至三更丁心便准时叫醒了她,又道:“傍晚子月刚睡下,欧阳一夕就來了。”
“嗯?”慕子月一边捋着头发一边疑惑的看着丁心:“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子月退婚多半有些让欧阳一夕不开心,欧阳家主自然也不例外,说是想请子月明晚去东房一聚。”
东房那边是欧阳一夕住的,本以为欧阳一夕是为自己父亲前來约她,却不想约她的人竟堪堪是他本人,终是自己对不住他,这约得赴。慕子月点了点头:“好,记下了。我们出门吧。”
可是慕子月这边利落的起身推门而去,丁心却怔怔站在屋中央一副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怎么了,还有事?”慕子月不太确信的望着丁心,丁心可从來不是个拖沓之人。
“子月不在的那些日子里,风清扬跟欧阳一依走得极近,本以为子月回來了风清扬断不会再这样,可今晚风清扬又跟欧阳一依喝酒去了。”
慕子月混身一震,可随即她便眼露笑意,满是柔情的一摆身姿:“丁心,你说是我妩媚还是那媚千娇更妩媚?”
丁心眉眼一沉,沒好气地道:“自然是那媚千娇了。”
“可是风哥哥最后选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呢。”慕子月又道,“你再说,是我漂亮还是那欧阳一依漂亮?”
“当然是子月更漂亮,欧阳一依如何能及?”丁心毫不思考,脱口而出。
“所以呢?”慕子月摊手,随之转身,“走吧。”
纵使慕子月说得洒脱大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然则她的心事最逃不过的就是最爱她的人,风清扬是一个,丁心是一个,连着林飞然她也瞒不去,所以丁心虽听出她话中酸涩却也沒有再说什么。
毕竟知道她不太乐意提太多这些事,更何况丁心心中也清楚,一个欧阳一依还不足成绊。
西河城畔,静夜悄声;只闻蛙鸣,偶有风过,不起毫浪。
三更夜半,月明星稀;初夏轻躁,人影如单,墙魅如鬼。
“真沒想到曹大哥如此守时!”慕子月到时,曹逸居已经候在河边,静夜里独独伫立的人影格外显眼。
“哼,我还当慕三秀临时怕了我,不敢來了呢!”曹逸居高傲着一张脸,背着手连个眼风都舍不得给予。
慕子月也不恼他,慢步上前已经感觉到周围透露着危险气氛,看來这曹逸居來见自己是做足了前戏的啊,然则她让丁心隐身暗处也是正确选择。
“说,为什么要当着天下英杰的面抹黑我二弟,他人已死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你究竟存的什么居心?”开口他就对着慕子月指责不已,口气之重不屑一顾。
“哼,我早就说你跟柳三色是一伙的,看來我的猜测果然是沒错,慕子月,你今晚单独约我出來是不是想把柳三色召來跟我决一死战啊?我告诉你”
“曹逸居?”慕子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堪堪打断他的话,冷眼逼视道,“首先我有沒有抹黑你二弟,你我心知肚明,就算你们真要灭了柳三色,然天下英杰也有知情权吧,所以关于半阴阳的事我不过说出事实,真金不怕火炼,有些事我沒有过分追究你最好还是不要太猖狂过头,不然真查起來,只怕你们曹氏在天下预言者们面前也丢不起这个人吧。”
清风过境,明明是夏日暖风却让现逸居感到丝丝凉意。
“其次,我跟柳三色是不是一伙也不是凭你一张嘴说了算的,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凡事皆经不起查,你若真那么想给我安罪名,大可以去查啊,何必在这里胡猜乱想?再者,退一万步讲,我就算真跟柳三色是同谋,你以为凭你的身份本事够资格让我单独约出來,还把柳三色叫來只为杀你一人吗?”
曹逸居傲不视物,慕子月在他面前却要加个更字,这一瞬的冷傲让曹逸居竟有些不能直视,明明被她变着法的贬低了,他却一时间说不出话來。
“最后。”慕子月也不待他开口,继续道,“我今晚不想跟你打架,虽然很想拧了你脑袋以泄我心头之愤,不过我不屑与你这种小人打架。因为比之你二弟,他好歹大方承认自己是个黑预言师,而你,却不过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罢了。”
“所以,你埋伏在暗处的那些人叫他们都回家抱老婆孩子睡觉吧,我今晚不过是來给你下最后通告而已。”
最后通告?曹逸居一时怔住,他可是一直以为今晚跟慕子月会有一场恶战的,然则不想这慕子月行事如此乖张,真真让人摸不透,不过最后通告四个字让他來了火气,听着就莫名生怒。
“哼,好大的口气,我为我二弟报仇难道还做错了什么不成,慕子月你以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今晚既然來了便把命留下吧。”曹逸居说着已经作势就要开打。
慕子月却冷冷一笑,回道:“你沒做错什么,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拿着个错误当真理,我可沒想要跟你说教,你想报仇大可來好了,不过我希望是以光明正大的方式。而不是大白天在街上搞偷袭;也不是趁人之危背后捅刀坏人名声。你堂堂曹氏家族相信应该不屑做这些小人之举才对吧。”
被慕子月以这样的方式说出前两次自己那小偷小摸似的报复行为,曹逸居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毕竟家族的人也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去惹慕子月了,曹平居的死本沒有理此仇大可不报,只是曹逸居自己一直放不下罢了。
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