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这是前朝女诗人朱淑真所作的描写初夏场景的诗句,此人生平难考,诗句留存也绝少,不过这首《初夏》却是将一种夏之味写的淋漓尽致,不过这其中所传出的孤寂之感也是十分浓重的,由此观之,恐怕这女子的生活也并非美满。
不过这件事其实与吟诵这首诗的人并无关系,他甚至都不怎么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他只是知道这首诗,并且将其背了下来,因为这是暗号。
也不知是什么人将这样的诗句作为暗号,倒是为这间谍工作凭添了些许雅趣,只可惜,眼前的这个昂藏大汉倒是将这首诗的婉约之意破坏的一干二净。
“好诗!好诗!”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从转角走了出来,对着这个昂藏大汉说道,“兄台可是这临安城人?”
“正是!”
“小弟我初来乍到,特来寻亲,却是寻不到路径,不知兄台可知道在哪吗?”
“这位兄弟问我可就是问对人了!在这临安城中,还真的是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这却是正好!”那公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意,“我听闻在这临安城中有一处‘岐黄堂’,我那亲戚在那里落脚,不知道兄台可知?”
那大汉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兄弟你可以说是问对人了!这岐黄堂可是非常隐蔽,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家就在那附近,这位兄弟没事的话,便跟我来吧,我可以带你去!”
“那便多谢兄台了!”那位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合,抱拳说道。
“谢什么?这正是所谓的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当年我刚来这临安城,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青年便跟着这大汉离开了这里,随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插曲,没人在意,也根本没人知道。
……
几天过后,飞絮渐消,此时街上戴口罩的人却是少了下去,临安城虽然还是那副繁华的样子,不过细微之处还总是有些差别。
城门依旧是进进出出的,有着不少的人,不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一样是很引人注意的。
毕竟嘛,长得漂亮的人总是自带焦点的。
不过如果之前有个人见过那个公子的话,应该就能感受到这两个人相貌之上的相同点。
而这个女孩儿正是小七。
至于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个中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是吴良给起的。至于吴良为什么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其中的原因就有点儿难以解释了,以后会慢慢谈到的。
……
过了不久,她便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伯爵府门前。
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好找的,随便问问路便能够找到。
只是问了门房之后却得到一个答案,说姑爷跟着小姐出去了。
不过好在有一个于管家出来,将她留了下来。
“你是子房的朋友?”于管家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小七,问道。
“嗯,我不能算是他的朋友吧,应该算是他的亲人。”小七回答道,“从小我们两个就一起相依为命。”
“哦!你是叫小七吧?”于管家想起来吴良确实是曾经提到过这个人。
“对。”小七笑了起来,“那吴良哥哥他人呢?”
“子房啊,他跟小姐出去了。不过晚饭前应该会回来的。”
“哦。”小七有些纠结,她在这个地方又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本以为可以直接蹭到吴良的饭,却没想到吴良竟然不在。
“要不这样吧,你先进来休息一下。”于管家看出了小七的纠结,邀请道。
“那便谢谢老爷子了。”小七感激的说道。
“嗨,说什么谢呀?”于管家笑道,“子房他已经认我为干爷爷,你是他的朋友,我招待你是应该的。”
“啊,吴良哥哥已经认你为爷爷了吗?”小七一脸的惊喜,说道“我本以为他还得再过几年乞丐生活,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
“好什么呀?”于管家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轻叹了一声。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小七对于管家的表现感到很是纳闷。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吴良这孩子命苦。”于管家说道,“行了,别站着了,赶紧进来吧。”
“哦,好!”小七连忙跟着于管家走进了伯爵府的侧门。
有资格走进伯爵府大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毕竟是个伯爵,规矩还是要有的。
……
傍晚时分,吴良带着花月灵向着伯爵府走去。
之前他们去了一趟蝶卫的驻地,郭阳传来了一条消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吴良亲自去了。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毕竟吴良也只是发号施令而已。
两个人走在临安城的街道上,傍晚的凉风习习,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相公,你以前是在哪个地方乞讨的啊?”
吴良和花月灵在街道上手牵手走着,走着走着,花月灵却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就在隔壁街上的一个地方啊。”善渊大街上是不允许有乞丐存在的,所以吴良的乞讨地点在隔壁那条街。
“我们去看看吧?”花月灵抬起头看着吴良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希冀。
“怎么啦?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啊?”吴良惊讶的看着花月灵。
“我就是想知道你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