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陷入了沉思,总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青楼吧?原本想着她要是会干点什么就把钱给她开个小铺子做点营生,可照现在这架势来看是行不通了。
反正绝不能把她留下,从几天前开始她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由于这几天药喝得多,所以林鱼经常要去上厕所,可他好几次半夜醒来想去撒尿时都会看见床头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然后被吓得半死。
这几天下来反正林鱼的心脏承受能力是提高了不少。
“把她留下来也可以的,我觉得嗣杉不会反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鱼看去,只见于山一袭青衣,靠在房间门口,把玩着一枚金币。
林鱼一愣,他当然知道嗣杉不会反对!就算他带回了一屋子的漂亮女孩,嗣杉也只会带着笑容着摸摸他的头说长大了啊崽,阿妈很欣慰啊崽!
但是他还是很在意嗣杉的感受,她是个喜欢隐藏自己的人,就连林鱼有时候都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一概不知,虽然她平日里待人温和,但说不定嗣杉不喜欢其他人呢?
还是两个人好啊,就自己和嗣杉,日子无忧无虑,也不需要其他人来打扰。
“你这次做得不错。”于山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林鱼很好奇。
“因为我一直在跟踪你啊,你以为跟踪你需要很麻烦吗?”于山缓缓地说,“并不。”
林鱼傻眼了,“你不是说你去办事了吗,怎么会来跟踪我,你跟踪我搞什么东西?”
“跟踪你就是在办事啊。”于山说道。
林鱼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你就一直看着?”
“嗯。”
“所有都看到了?”
“嗯。”
“我拉屎撒尿你也看了?”
“这个倒是没有。”
“那我被郭黄追着打呢?”
“我去青楼扮小二呢?”
“我被青楼里的漂亮小姐姐调戏呢?”
林鱼问一句,于山点一次头,后来干脆不点了,不说话就当做默认了。
林鱼心头发毛,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怪不得前一阵他身上老是起鸡皮疙瘩,总感觉背后冷森森的。当你所做的一切甚至细节都被别人观察的时候,就相当于被人掌控了一生。
“那你知不知道郭黄废了一条手啊!”林鱼怒了,要是换个其他人他可能会怂,可于山不一样,她跟嗣杉认识,应该不会打自己……吧?
“我看见了,但那跟我没关系,做这些事的人是你,你要是强一点,难道还会变成这样?”于山冷冷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进城主府一刀剁了李明基和他妈,然后就没事了。”
林鱼一愣,似乎紫林忠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用去考虑什么世俗的目光和法律。
罪恶是什么?斩断就可以了。
“你没有力量,但我仍给你这个考验,就是想看看你能够做到哪一步。”
“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拐卖孩子的元凶是谁?”林鱼沉声问道。
“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只是王朴一直在瞒着我而已,不然在我遇到你之前,李明基早死了。”
“王朴?”林鱼这才想起来那个恶心人的死废物。
“要不是他跑来给我报信,我怎么会知道嗣杉前来洛水城了呢?”于山冷冷一笑。
“你怎么会跟他有瓜葛?”
“我是修行中人,但我从不把自己当做修行者,这就是原因,在洛水城的这段日子里,我很多时候都靠他来搜集情报。我不会因为自己是修行者就觉得高人一等,不食人间烟火。”于山淡淡地说道,思绪悠远,“我跟嗣杉是一类人,都是修行者中的异类。”
“异类?”
“你觉得修行者是种怎样的存在?”于山突然问道。
“不就是追求长生,获得力量吗?”林鱼说道,就算他不能修行,但对此也是有所耳闻。
“真的吗,修行成仙,看破生死,获得永生踏入大道。立足于世人之上,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强大无比,杀人如斩刍狗,超脱于世俗之上。”于山脸上满是讥讽。
林鱼没有多说话,他知道于山接下来讲的话才是重头戏。
“修行这种东西自被发现以来,再到用于人体修炼,不过不到千年而已。这千年来,听闻有不少得大道者飞升成仙,可没人见过他们,即使是在那些人成仙之前,所留下的痕迹和事迹都寥寥无几,而且无从考察。”
林鱼暗暗心惊,他似乎无意中接触到了某种禁忌,而这种禁忌关乎着整个修行界的某个秘密。
“猜到了吧?”于山嘲讽地笑着,“修道成仙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是某些人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而编造的谎言。”于山言辞如同刀锋般尖锐,“那些一切自命不凡,凌驾于世人之上的修行者,也不过是群掌握了力量的凡人,没人能够永生不死!所谓的修行,也仅仅只是能够延长人类短暂的生命罢了,成仙这一概念本身就是虚构出来的。”
“但是那些人的确有高傲的资本,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力量。”于山说着,手指一弹,金币瞬间没入对面的墙壁中,再无半点影子,“这个世界里,拥有了力量才能拥有话语权,当你成为了一只大象时,你过路会考虑蚂蚁的感受,为了不避免踩到那些它们而小心翼翼地躲开吗?”
林鱼看得心抽抽,什么修仙修道啊都被他抛脑后去了,这他娘的可是金币啊!不是铜币也不是银币啊!是能让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