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还在屋内静静的躺着,此时孙莫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恐怕孙莫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若是太原城中男儿能经此照顾,那也便死而无憾了。
惠明伤势不轻,天火龙啸功之所以是武林之最,其原因在于至阳至刚至正至纯,若无侠义之气,善良之心,强行练功,其被内力反噬、走后入魔,暴毙而亡事小,若是被内力掺和邪念之意在练功者临死之前爆发,从而伤及旁人,那事情便大了,因此,在天火龙啸功创功之初,武林中人对此功褒贬不一。
后来经过不断的改进,天火龙啸功被分成了九层,后惠家有幸获得,此功本就难练,又总纲又在惠家,所以江湖中除惠家在无人习得。
孙莫边给惠明喂药便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惠明点点头道“多谢关照,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乏累,再无大碍。”
孙莫道“谢什么啊,当初我还把绑过来,你竟能不计前嫌的来救我,救我们太莫阁,照顾你是应该的,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们太莫阁就被灭了门了。”
惠明道“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救人,也是应该的。”
孙莫道“你叫惠明,说起来咱们两家是世交,你比我小,我就叫你惠世弟,你叫我孙世姐如何啊?”
惠明倒是随和,便道“你本就比我大,如此相叫,倒也不是不可。”
孙莫微笑一声道“你觉得好就好。”
这时,孙长膺和孙龙毅走进来,孙莫见孙龙毅脸上的伤,干嘛跑过去,关切的问道“叔叔,您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孙龙毅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成大事。”
孙长膺走到惠明床边,惠明本想起身行礼,孙长膺轻轻按住惠明肩膀道“贤侄不必起身,躺下便可。”
“嗯。”
孙长膺继续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惠明道“没有,孙世姐照顾的很好,我基本无恙,多谢长膺叔挂念。”
孙长膺轻声道“那就好,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就叫我或者莫儿、弟子去给你买。”
惠明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们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孙长膺道“你呀,就在这好好养伤,别想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要报答也是该我们报答你。”
“长膺叔,外面那些人都走了吗?”惠明问道。
“都走了。”孙长膺回答道。
惠明继续问道“那长膺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孙长膺道“我想先将家中打扫干净,该拆的拆,该卖的卖,然后做些生意挣点钱,招募弟子,我相信定能东山再起。”
惠明道“嗯,我相信一定会的。”
孙莫走过来道“可您把钱给了那些百姓们,我们现在哪还有钱啊?”
孙长膺沉默一会儿道“我想,一会儿出去把冷嗜刀买了,江湖中人有不少知道此刀的,定能买个好价钱。”
一听孙长膺要买了冷嗜刀,明、莫两人皆变了脸色,惠明忙道“长膺叔,冷嗜刀是您家传的宝刀,怎能就这样卖了,我这还有三十两银子,您先用着。”随后惠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鼓鼓的袋子。
孙莫也忙道“就是啊,爹,这刀极其珍贵,还望爹爹三思啊。”
孙长膺推过了惠明的手,道“多谢贤侄美意,不过我意已决,冷嗜刀必卖。”
“可......”
“贤侄不必再说了,在太原城这刀恐怕是很难卖出去了,我即刻启程,去周围的城镇转转,说不定能买个好价钱。”
听到孙长膺今晚便走,孙莫自然是多方舍不得,这么多年很少跟父亲分开过,便道“啊,爹,您今天就要走啊,这么急啊。”
孙长膺转身对孙莫说道“是啊,今天就走,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好惠明,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欺负他,我饶不了你。”
“爹,您就放心吧,我这个做姐姐的肯定是要照顾好那个做弟弟的,再说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孙长膺没好气的看着孙莫道“哼,你练武的时候可没少让我失望。”
孙莫正了脸色道“经过这一次后,我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武功,超越您。”
“这还差不多。”说罢,孙长膺便拂袖而去。
看着这父女二人说说笑笑,惠明心中不禁很想念自己的父母,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他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了。
傍晚,月色朦胧,经此一役,太莫阁门外的雪早已融化,破碎的房屋已无法在修复,被烧的漆黑的墙壁应该也挡不住风了,门前的两颗大柳树在被风肆意的吹动着。
孙莫此时睡不着觉,经过这件事以后,她的胆子仿佛变大了,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的台阶上,望着月色,也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惠明现在十四岁,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这么些年的经历使他变得很沉稳,连躺五天,感觉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了,惠明便起身走动,来到院子中,看到孙莫坐在台阶上,第一眼也没认出来,黑夜中一女子坐在那,惠明不禁打个冷颤,定睛一看才发觉那是孙莫。
孙莫没有发现惠明,惠明便静悄悄的坐过去,然后忽然坐下,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孙莫吓了一跳,忙道“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吓了我一跳。”
惠明道“是吗,堂堂孙世姐也会被我吓到。”
孙莫问道“你伤还没好,出来干嘛?”
惠明道“卷在屋里,闷都闷死啦,不出来溜达溜达我便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