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怔然的望着擦拭嘴角血迹的慧法老和尚。
“老禅师,你的身体没事吧?”
“还好还好,柳施主,今日老衲身体不适,就不留柳施主多待了,望柳施主体谅老衲不能起身相送。”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老和尚已经如此直白的下了逐客令,自己再继续待下去就有些不近人情,不识趣了。
望着呼吸逐渐顺畅的慧法老和尚,柳明志松了口气,松开了搀扶着慧法的双手。
“既然老禅师身体不适,柳某就不再叨扰了。”
“柳某告辞!”
“恕不远送。”
柳明志轻轻起身,望了一眼沾满血迹写着未字的宣纸朝着禅房外缓缓走去。
慧法老和尚听着柳大少逐渐消失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叹息了一声。
“多说一个字,只怕老衲就要圆寂于此了,阿弥陀佛。”
“利刃伤人亦伤己,望柳施主三思而行,好自为之。”
柳明志从出了慧法的禅房开始脸上便一直带着疑惑之色。
犹如一把利刃悬与天穹之上,天非天也,乃
慧法老和尚乃字后面到底要说什么?天非天也,乃!乃!天非天也,天?天代表着什么?天人?天命?天下?天子?
天子!
柳明志心不在焉走出了庙门,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眸中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柳明志眼角微微抖动,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之后柳明志回过神来,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护国寺朝着街道上走去。
“破而后立,如何才能做到破而后立,老和尚口中的契机到底是否如本少爷心中所想的契机如出一辙呢?”
柳大少离开大护国寺的寺门之后,女皇慧儿两人悄然从对面的巷口走了出来。
女皇娥眉紧皱,皓目中带着一抹疑色。
“没良心的从大护国寺中出来之时明显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护国寺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主上,慧儿也发现了,而且柳大人走路的时候一直在喃喃自语,他出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办?要不要查查柳大人在护国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皇迟疑的点点头:“直接拿着朕的金牌去询问慧法老秃驴就是了,整个大护国寺中所有的僧侣只有他一个人会汉话,而且他因为月儿也跟没良心的在大龙有过一面之缘。”
“令没良心的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十有八九便是慧法老秃驴。事出反常必有因,查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
慧儿脸色怪异的点点头:“慧儿明白,慧儿先告退了。”
“嗯!”
慧儿四下瞧了瞧直接朝着大护国寺走去,女皇望着柳大少逐渐远离背影也急忙跟了上去。
周围不少百姓服饰的男女老少也逐渐的朝着女皇合围了过去,凌厉的目光盯着周围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出了大护国寺之后柳明志并未选择金国皇宫,而是在街上继续闲逛了起来。
从测字风波中走出来的柳大少,不时地张望着街道两侧的景致。
柳明志走到摊位前,拿起一个牛角制作而成的乐器把玩了起来,目光瞥见急忙所到墙角之处的白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装作不经意的朝着自己来时的路扫视了一眼,柳大少一下子便发现不少百姓服饰的人目光有些躲闪,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隐秘,可是柳大少由于柳大少动作太猝不及防,还是有不少提督司的密探暴露了身份。
这些探子倒是果决之人,一感觉不对劲马上若无其事的从柳大少身边穿过,彻底的消失在街道之上。
随着一批人的离开,又一批人悄无声息的融入人群之中。
柳明志举着牛角打了个哈欠,双手高高扬起伸起了懒腰。
在双手抬起的一瞬间,借着宽松衣袖的遮挡,一张纸条犹如钢针一般被柳大少屈指弹入牛角乐器的空隙之中。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肩膀,一如既往的不跟摊位老板说一句话,放下了手中的牛角乐器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柳大少一动,不少人再次动了起来,远远的吊在柳大少身后。
这些密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柳大少实在太狡猾了,只能拉开距离防止身份暴露。
虽然女皇早就告诉他们柳明志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监视,可是他们还是默默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他们接到的命令便是紧紧地盯着柳大少,防止他离开金国。
日上三竿到夕阳西斜,柳大少仿佛不知疲惫一样的在金国都城之中游荡了起来。
要不是提督司密探是一波一波的监视着柳大少,估计早就一肚子邪火了。
哪有人这么能走,整整一下午将都城之中所有的大街小巷过了一遍,大家再都是功夫高手,可是总有疲倦的时候吧。
柳大少又一次停到了一处摊位前把玩着一个看着有些稀罕的玩意。
不远处的街角处,女皇香汗淋漓的拍打着自己已经发酸的小腿,皓目幽怨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女皇取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此刻女皇真想走出去对着柳大少拳打脚踢一顿,你他喵的是不是在耍老娘玩?
女皇大可不必亲自上阵监视柳大少,可是女皇知道柳大少奸诈如狐的性子,生怕提督司的密探因为不了解柳大少的习惯,一时疏忽而错过什么重要的发现。
纵然是女皇自己都没有想到,柳大少这货竟然不知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