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翊跟随管家张世走进张邈的书房,冲张邈深施一礼道:“刘翊拜见老主公。”
张邈上前双手扶住刘翊道:“子相啊!自上次一别,我们也有大半年没见面了吧?”
刘翊站直身体,看着张邈道:“是啊!这么久没见,翊心中甚是挂念,老主公这一向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每天坐在府衙里混日子罢了。咱们不提这些,子相今日上门来看我,我心中甚是欢喜,当和子相好好畅饮一番。”
张邈回头冲管家张世道:“张世,你让人将酒菜送至书房里来,我要与子相好好叙谈一番。”
张世躬身答道:“诺。”
书房里,张邈屏退了服侍在一旁的仆从和侍女,和刘翊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张邈:“子相,大战在即,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许昌看望我?”
刘翊放下手里的酒盅道:“老主公,我此次是奉陈登将军的命令,护送杨太尉和田军师回许昌,顺便押运一批粮草过来。”
张邈:“哦,那你们这一路还顺利吧?”
刘翊:“老主公,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曹军的骑兵…,”
张邈闻言手一抖,酒盅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张邈忙问:“你们究竟在何处遇到的曹军?”
“新汲附近。”刘翊答道。
张邈惊讶地道:“曹军都快打到许昌来了,难道是叶城失守了不成?”
刘翊:“不会吧,驻守在叶城的可是高顺将军,高将军手下可是有两万精兵,还有八百陷阵营。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丢失了叶城。”
张邈:“曹操若不是占据了叶城,他怎么敢长驱直入,攻到许昌来,他难道不怕自己的粮道被高顺将军截断吗?”
刘翊:“或许是曹操分兵围住叶城,自己率领主力来攻打许昌。”
张邈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抛开心中的疑惑,问刘翊道:“你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曹军,有没有与之交战?”
刘翊道:“老主公,我因为要保护杨太尉和田军师,无暇顾及押运的粮草辎重,结果军粮被曹军抢走,幸而赵云将军及时带兵赶到,追回了部分粮草。可还是有一部分军粮或被烧毁,或被雨水淋湿,损失颇重。”
张邈皱眉道:“遗失军粮可是重罪,子相你会不会有事?”
刘翊叹气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曹军来的全部是骑兵,我手下只有五千步卒,还要保护杨太尉和田军师,实在是力不从心啊!老主公,我想请您帮我向上疏通疏通,以免受到责罚。”
张邈举盅喝了一口酒,苦笑着对刘翊道:“子相,实不相瞒,我现在是有职无权,虽说是挂着豫州刺史的头衔,可在朝堂之上,说话没有半点份量,我是有心而无力啊。”
刘翊一脸失望地道:“怎么会这样?二皇子他不是挺看重老主公吗?”
张邈:“二皇子也是有心无力,你别看他打下这么多的地盘,说不定到了最后,这太子的位子还是大皇子的。”
刘翊猛灌了一口酒道:“老主公,真要是这样,那咱们岂不是跟错了人了?”
张邈:“我是无所谓了,现在没有兵权,也就是每天混混日子,谁当太子我都无所谓,大不了辞官归故里。我就是担心你和二弟,你们都是手握兵权的大将,要是一步踏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刘翊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盅道:“还是以前好,只管一心打仗就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邈听到刘翊的话,心中一喜道:“子相,要是我现在领你们出走,离开许昌这个小朝庭,你可愿意?”
刘翊闻言大吃一惊,他扭头看看房门那边,回头小声地对张邈道:“老主公,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张邈神情凝重地道:“这个豫州刺史当得实在是没有滋味,我原本看你和二弟跟着刘史君前途光明,就打算着辞官回乡,做个富家翁算了。谁知道,二皇子他做事畏首畏尾,一点都不干脆。再这样搞下去,太子之位迟早旁落,你们跟着他迟早也要到霉遭殃,还不如趁曹操大举进攻这个良机,咱们脱离出去,拥兵自立,岂不比仰人鼻息来得痛快。”
刘翊:“老主公,咱们脱离了许昌,能去哪儿落脚?”
张邈:“徐州,子相,现在徐州兵力空虚,咱们去和二弟合兵一处,只要能攻取下邳城,占领徐州这个兵家要地,就能坐观刘旭和曹操之间的争斗。”
刘翊猛灌了一盅酒,语气坚定地道:“主公既然决心已定,我当誓死追随。”
张邈:“好!子相,你我二人好好合计一番,看怎么才能顺利地拿下徐州六郡。”
…
五柳居,
田从回到许昌,将太尉杨彪送回府后,连家都没回,就急匆匆地赶到五柳居这边来了。
田从走进屋里的时候,只看到司马平一人坐在桌案后处理公文,贾诩和陈群都不在这里。
司马平抬头看到田从身上的衣裳都被雨水淋湿了,连忙起身吩咐侍从拿件自己的衣服给田从换上,又让另外一名侍从给田从端过来一盅热茶。
田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顿时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
他手捧着茶盅问司马平道:“明达,文和先生和长文呢?怎么他二人都不在这里?”
司马平笑道:“军师,今日不是有小朝会,你难道忘记了?”
田从伸手一拍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