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的第二排拒马车阵,因为没有六角钉的阻拦,汉军士卒只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宣告失守。
轲比能见此情景,心中大喜,他举起手里的马刀,大声喊道:“鲜卑勇士们,跟我杀。”
说着,他双腿一夹马腹,挥舞着马刀向前冲去。
他手下的鲜卑骑兵们也都大声地吆喝着,策马向前狂奔。
…
李义站在最后一排车阵后,看着蜂拥而来的鲜卑骑兵,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当他看到鲜卑骑兵大都进入了车阵的范围内,立刻手举长枪,大声命令道:“火油罐准备。”
第三排车阵后的汉军士卒,纷纷从拒马车里取出存放在里面的火油罐。
李义大声喊道:“投!”。
士卒们轮圆了胳膊,将手里的陶罐抛向空中。一个个圆溜溜的陶罐在空中翻滚着砸向鲜卑骑兵的头顶,陶罐砸在骑兵们高举的盾牌上,立刻破裂开来,火油溅在骑兵们的身上,然后随风散落一地。
跟在轲比能旁边的司马孚在马上看见飞在空中的火油罐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地大声叫喊道:“撤退,快撤退。”
话音未落,他就拨转马头,纵马向后面跑去。
正在冲锋路上的轲比能被司马孚的话弄得莫名奇妙,虽然不解司马孚的用意,可他还是异常警觉地拨转马头,向回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撤退。
冲在前面的鲜卑骑兵们看到飞过的陶罐里面装的全是油脂,就明白了汉军要对他们实施火攻。
他们惊恐地拨转马头,疯狂地用刀柄抽打着战马向来路狂奔,后面的鲜卑骑兵还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依然在策马往前冲锋,两拨人马迎头撞在了一起,乱遭遭地挤成了一团。
这时,汉军的军阵上空飞起无数支火箭,密集地射向鲜卑骑兵的身上,立刻点燃他们身上沾染的火药。有的火箭落在地上,也点燃了地上的火药。
刹那间,火光四起,不断地随着鲜卑骑兵的逃跑向后漫延。
最终将场地上四处堆放的拒马车也点燃了,那些拒马车在汉军撤退时,被士卒们洒满了火药,这时一见明火,立刻猛烈地燃烧起来,大火越烧越烈,将鲜卑骑兵撤退的道路都截断了。
…
轲比能狡幸地逃出了大火的包围圈,他惊魂未定地勒住了战马,回头向火场中看去,这一眼看去,让他心如刀割。就见他手下的鲜卑士卒,有数千之众被困在大火之中,挣扎哀号。
轲比能突然回过头来,双目通红地盯着正勒马站在他旁边的司马孚。司马孚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惴惴不安地道:“归义候,你…,”
司马孚话音未落,就见轲比能手挽猛地一挥,手中的弯刀迅捷地出手,一缕鲜血飘洒在空中,司马孚手捂着脖颈栽落到马下。
突然的变故,让司马孚的侍卫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鲜卑骑兵们纷纷挥起弯刀,向他们围攻过去。数十名禁军士卒稍做抵抗,就被全部砍翻在马下。
杀了司马孚和他的手下,轲比能这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一下悲愤的心情。
不过,就在这时,只听见马蹄声响,两支汉军的黑甲骑兵从火场的两边缝隙里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地向着他们追杀过来。
苴罗候咬牙上前对轲比能道:“大哥,你带着他们快撤回关外去,我带人前去阻拦汉军的骑兵。”
轲比能道:“不行,我留下来阻拦,你带人撤回去。”
苴罗候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快走吧!”
苴罗候说完,冲轲比能身边的侍卫们一使眼色,那些侍卫们一拥而上。簇拥着大声呼喝着的轲比能掉头就向南口关的方向跑去。
看到轲比能走了,苴罗候这才拔转马头,带着手下的骑兵,冲过去拦截汉军的骑兵。
…
步度根此刻就在南口关上,他和李义商定,李义负责击败轲比能,而他则负责守在南口关上截断轲比能的退路。
步度根深知,此战若是不能击杀轲比能,等轲比能回到草原,他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因此,在轲比能和李义开战之后,他立刻派出斥候前去打探,随着斥候连续不断地回来向他禀报前面战况,步度根是越听越是心惊。
同时,他也敢到一阵的后怕,要是李义用对付轲比能的这些手断来对付他,就他手下的这几千兵马,都不够李义一把火烧的。
当他听到轲比能带着两、三千残兵奔南口关这边撤过来后,步度根立刻紧张起来。
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轲比能的阴影之中,如今有个干掉他的机会,让他是既兴奋又紧张。
步度根立刻招来几名心腹,对他们一一作出精心的布置,只等轲比能一步步踏入这个死亡陷阱。
…
却说轲比能逃到南口关前,看到上面还飘荡着鲜卑人的旗织,他只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名守关的千夫长惊慌地跑过来对轲比能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回来了,我们的步度根头领怎么没有回来?”
轲比能愤怒地道:“步度根那个混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在前面中了汉军的埋伏,汉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你也别等步度根了,就跟着我们一起撤吧。”
千夫长道:“不行,我奉步度根头领的命令,领兵在此守关,他没撤回来前,我决不能弃关而逃。”
轲比能眼一瞪,对千夫长道:“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
千夫长心虚地道:“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