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调侃道:“想不到一向以性情耿直著称的田子泰,竟然也学会说奉承话了。”
田畴老脸一红道:“殿下,此非奉承之言,着实是臣心中所想。”
刘旭笑道:“孤一时的戏言,子泰务要见怪。方今国势危艰,正需要大量的人才出来为国效力,还望子泰能多多为国举荐贤才。”
田畴:“殿下,说到人才,臣正要向殿下举荐两位大才。”
“哦,是哪两位?”
田畴郑重地道:“一位是淮南名士刘晔,另一位是青州名士祢衡。”
刘旭沉吟片刻才道:“这刘晔的才名,孤早已知之,也正准备起用他入朝为官。不过,那位青州名士祢衡祢正平,孤听说此人年少轻狂,恃才傲物。这样的人,孤以为他并不适合入朝为官。”
田畴劝道:“殿下,祢衡的才名,远近闻名。殿下如果弃之不用,世人皆会以为殿下没有识人之名。殿下何不招其入朝,先授以副职,若其能够实心用事,殿下再委以重任,若其徒有虚名,那就委以虚职,将其供养起来便是。”
刘旭心里顿时踌躇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祢衡就是个大喷子,若是让他入朝为官,他牛劲一上来,对自己狂喷一通,那自己不是在找虐嘛。
见刘旭还在犹豫,田畴又劝谏道:“殿下,切不可因恶一人而阻断贤路。”
刘旭点头道:“既然子泰你极力地举荐他,那就先委任祢衡为豫州长史,待其有了政绩后再做提拨。”
田畴闻言一愣道:“殿下,豫州长史不是诸葛亮吗?难道殿下对他另有任用?”
刘旭点头道:“不错,孤打算以诸葛亮接替王邑担任豫州刺史。”
田畴迟疑地道:“殿下,诸葛亮担任豫州长史不过半年的时间,如此快速地提拔他,臣以为这不利于他的成长。”
刘旭道:“子泰放心,孔明虽然看起来年轻,可他年少时便曾经协助其叔父处理政务,加上这几年来,他又是四处历练,孤相信他能够胜任一州刺史的重任。”
田畴见刘旭主意已定,遂也不再多言。
这时,刘旭从怀里陶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蔡候纸,递给田畴道:“子泰,你帮孤看一看这件东西。”
田畴疑惑地接过纸张,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抬头横排写着“三省六部制”五个字。
田畴仔细看过之后,心里震惊道:“殿下,您这是想要改变朝庭三公九卿的权力构架?”
刘旭点头道:“子泰,三公九卿制,丞相的权力过大,天子强势的时候,还能够制约相权,一旦天子弱势,就必然会出相权相,甚至还会出现丞相因为权力过大,而不得不废帝自立。”
田畴迟疑地道:“殿下,此事实在是干系重大,臣需要时间来考虑,然后才能给殿下提出建议。”
刘旭笑道:“此事,孤也没有打算立即推行,子泰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孤希望子泰你能够保守这个秘密,暂时不要对外扩散。”
田畴郑重地道:“这是自然,如此大事,臣又怎会随意地外传。”
刘旭这时站起来微笑道:“正事说完,孤也该回府了。”
田畴也站起来道:“殿下何不留下来,用罢晚膳再回府。”
刘旭叹口气道:“子泰不知,孤的母后这几日一直是茶饭不思,孤身为人子,心中一直不安,哪还有心思留下来进膳。”
田畴关心地问道:“皇后娘娘莫非是在为陛下的身体担忧?”
刘旭:“母后为父皇担心是一方面,她其实最牵挂的还是皇兄的安危,她深怕宗人府会对皇兄处以死罪,孤虽然再三向母后保证,不会让宗人府判皇兄死罪,可母后她一直不信,总以为孤想要害死皇兄。”
田畴道:“殿下,既然娘娘不放心,何不让宗人府尽快拿出个处理意见,也好让皇后娘娘安心。”
刘旭惊讶地道:“子泰,你也赞同免除皇兄的死罪?”
田畴莞尔一笑道:“殿下要尽人子之孝,臣又怎敢阻拦。”
刘旭不好意思地道:“孤还以为子泰会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规劝于孤。”
田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并没有错,只是,殿下为了孝道,也可以下旨赦免燕王的罪责。所谓恩出于上,便是如此。”
刘旭哈哈笑道:“有子泰这话,孤就放心了,子泰留步,不必相送。”
…
田畴坚持着将刘旭送出府门外,直到刘旭骑马的身影消失,他才踱着步回到府中的后宅。
卧室中,杨氏笑逐言开地抚摸着侍女手里捧着的蜀锦,口中啧啧称奇。
看到田畴从外面进来,杨氏微微发愣地问道:“夫君,太子殿下走了吗?”
田畴点头道:“殿下已经回府去了。”
杨氏遗憾道:“真是可惜,妾身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膳,还以为殿下会留在咱们的府里用膳呢。”
田畴笑道:“殿下不吃,咱们自己吃也是一样。”
杨氏心道:“那能是一样吗。”
随即,她又笑着对田畴道:“夫君,你快过来看看殿下赏赐给你的东西,这可是整整一百匹蜀锦,全部都是最上等的蜀锦,外面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田畴随意地扫了一眼,淡淡地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视之如浮云。”
杨氏不满地道:“在夫君的眼里,除了那些书简,什么东西都是浮云。赶明儿,你也不用吃饭,改吃你的浮云好了,看你会不会饿肚子。”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