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月天,早晨的天气还是有点春寒料峭。下邳城外,刘旭亲自下地,带领一众留在徐州的文武官员在城外水田里插着秧苗。
在离田地不远处的一块青草坡上,甘梅带着侍女琴儿正在快乐地忙碌着,琴儿一边整理着铺在草地上的羊毛毯子,一边忍不住扭头看向正在地里插秧苗的刘旭。
甘梅伸手在她的头上轻拍了一下,埋怨道:“琴儿,别看了,快点整理,一会儿,夫君还等着吃东西呢。”
琴儿回过头,吐吐可爱的小舌头道:“夫人,你说主公他自小出生在侯府,怎么能下地做这样的农活呢,而且还做的这么好,我看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插的秧苗都没有主公插的整齐。”
甘梅侧头看了一眼田地的方向,然后微笑着道:“夫君他学习得快呗!”
琴儿小声地道:“夫人,你看看糜大人,他插几棵秧苗就起身捶一下腰,分明是在偷懒呢。”
甘梅瞪了琴儿一眼,道:“你别胡说,糜大人是年纪大了,再说他天天要伏案处理公文,腰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琴儿撇撇小嘴,心里很不服气地暗道:“夫人你才是胡说呢,糜大人怎么年纪大了?他胡子都还没长呢。”
…
虽然只是做个榜样,刘旭还是很认真地跟随一位老农学习插秧的技巧。刘旭带头下地劳作,可就苦了徐州的众多官员,还有刘旭身边的侍卫。这些人哪会做这样的农活,插下去的秧苗都是七歪八倒的。
尤其是糜竺这样的世家豪门出身的官员,更是连秧苗都没碰过,如今硬着头皮跟随刘旭下地,自然也是苦不堪言。
好在刘旭也只是做做样子,只是插了一个时辰,便洗洗手脚,穿上鞋袜上了田埂。
刘旭叫上糜竺来到甘梅她们摆好的毛毯前,甘梅带着侍女琴儿早就在上面摆放了各式的食物。
刘旭邀请糜竺坐下,一边递给糜竺食物,一边笑着问道:“子仲先生,可知我今日为何要带领官员下田劳作。”
糜竺接过米饼,咬了一口道:“想必是主公有意要提醒徐州的官员了解粮食的来之不易,让他们回去之后更加关注农事。”
刘旭点头道:“这只是一方面,我还有一层意思是希望徐州的文武官员和士绅豪族能够尽量地精简家中的仆役,将一些不必要的仆从、侍女给解放出来,让他(她)们回去从事农耕,这样才可以多种出粮食,此事,还需要子仲先生带头执行才好。”
糜竺苦着一张脸道:“世家豪族家大业大,让他们带头削减仆役,何其之难,即使是糜家,能做的也有限的很。”
刘旭笑道:“我也没有希望一下便取得多么大的成果,此事不会以行政命令的方式下达,希望能从你、我这些上层的官员带头做起,先减少一些家中不必要的侍女、奴仆。”
糜竺虽然不赞同刘旭奇思妙想,可他还是点头答应,回去之后便带头裁减家中的仆人、侍女的人数。
搞定了糜竺,刘旭心里很高兴,又向糜竺提出来,让糜家带头在下邳城中建设一些高级的娱乐场所,希望能丰富徐州的娱乐行业,将中原的文人士子们都吸引到徐州来居住生活。
糜竺对刘旭这个想法倒是很支持,这事对他糜家来说,只是顺手为之即可,反正开酒舍、客栈也都是他们家的经营范围。
刘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糜竺道:“子仲先生,是否知道颍川有位名叫陈群的名士?”
糜竺笑道:“主公,陈群在豫州很有名气,属下自然知道此人。主公若是想要征召他,可派出使者前去游说,以主公的贤名,想必陈群定会欣然来投。”
“哦!子仲以为可派何人为使?”
糜竺想了想说:“若是公佑在此,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嘛,我向主公推荐一人,此人乃是广陵郡人氏,姓陈名矫,现为广陵太守府内的一名功曹,陈矫此人学识渊博,辩才无双,可以为使。”
刘旭点头道。“我回去就给元龙写封书信,让他请此人为使者,前往游说陈群。”
糜竺又道:“属下听说过淮南名士刘晔刘子昂有王佐之才,兼之此人与主公又是同宗,主公何不派人前去征召他来徐州效力。”
刘旭闻言笑道:“我也早知刘晔此人,就是不知他现居何处。”
糜竺:“刘晔现居住在淮南郡。”
刘旭想了想道:“可派出信使,送信给公佑,让他回程之时,转道前往拜访刘晔。”
两人正说话间,李信匆匆走过来禀报道:“公子,孙乾先生将长公子接回来了。”
刘旭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起身道:“正说到公佑,他就回来了,公佑能将我兄长接回来,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子仲先生,可随我一同前往迎接。”
糜竺也起身笑道:“理当如此。”
…
下邳城外,远道而来的刘和,看到前来迎接自己的弟弟刘旭,忍不住未语先泪流。
“二弟,数年未见,可是想念死为兄了。”刘和抱着刘旭放声大哭,弄得刘旭都觉得有些眼眶发红。
哭了一阵,刘和问道:“二弟,父亲和母亲可还安好?还有小妹,她是否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兄长。”
刘旭宽慰道:“兄长安心,父亲、母亲都很好,就是母亲一直都在思念着你,这次我来徐州前,她还在我耳边念道你呢,芷儿也很是想念你的。”
刘和满意地点头道:“这样就好,对了,二弟,我到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