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县东南三十里外的一片树林中,田豫的军队就隐藏在此地。他探知袁军的屯粮之所就在菅县之后,便打定注意,在此等待袁军的运送粮草的运输队伍从菅县出来,对其进行袭击,逼迫围攻临淄的袁军分兵护送粮草车队。
这天中午,田豫收到斥候的禀报,从菅县出来一支数千袁军士卒护送的运粮车队,连同运粮的民壮,有近万人马,正朝着临淄城的方向赶来。
田豫收到消息之后,立刻下令手下的骑兵做好出发的准备,随后,又让人将黄义叫过来。
等黄义到来之后,田豫对他说:“初衷,此次攻击袁军的运粮队,你率领的虎豹骑不必参加攻击,可留在此地担任大军的后援,以防不测。”
黄义不服气地道:“将军,为何不让我们上去,只要我虎豹骑一到,吓都会吓死那些押运粮草的袁军的士卒。”
田豫笑道:“虎豹骑适合攻坚,不适合长途追击。若是敌军四散溃逃,你们能追出去多远距离?”
黄义顿时无言以对,虎豹骑身附重甲,一旦发起攻击,确实难以承受长时间的追击作战,除非再卸下重甲,以备马驮着赶路。
田豫拍拍黄义的肩膀道:“你的责任可是重大的很,万一我军有失,还需要你们前去援助。”
黄义疑惑地问道:“将军,你莫非是怀疑袁军有埋伏?”
田豫摇头道:“只是做点必要的御防措施,主公曾经多次对我们说过,凡遇大战,都应做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此话,我深以为然。”
“将军放心,我一定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黄义挺胸道。
“好!回去休息吧。”
“诺!”
…
下午申时三刻左右,袁军的护粮车队慢悠悠地顺着大路往临淄城而来。队伍之中,一位骑着高头骏马的红脸武将时不时地用目光向四周张望。
这位红脸武将名叫鞠义,乃是袁绍麾下的第一猛将,此次,他接到袁潭的命令,亲自押运粮草车队前来诱敌。
想到有可能出现的幽州骑兵,鞠义就浑身充满了斗志,自从在界桥一战灭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让他产生激情的对手了。
鞠义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在他的视野之中,东南方向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正由远及近。鞠义很快就看出来,那些小黑点分明就是他派出去查探敌情的几名斥候。
等那几名斥候策马跑至近前,鞠义看到他们的身上几乎全都中箭受伤,最多的一人身上中箭竟有七八处之多。
“禀报将军,前面数里之外,发现大批敌军的骑兵,人数大约有数千骑。”一名斥候队长像是滚到马下,挣扎着对鞠义道。
鞠义听完心中暗喜,吩咐道:“来人,带他们下去治伤。”
“诺。”一队士卒上前来搀扶着那几名斥候下去治疗伤口。
一员副将上前请示道:“将军,是否立刻点起狼烟示警,再让士卒们从躲藏的运粮车里出来列阵,迎战敌军的骑兵。”
鞠义一摆手,道:“先令长矛兵,弓箭手列阵布防,躲在粮车里的士卒不必急着出来,小心吓跑了敌人。”
“诺!”
袁军的士卒收到命令之后,立刻开始将粮草车聚拢起来,士卒们手持长矛在粮草车前排成数排长矛手组成的阵列,弓箭手位于长矛手之后,射住阵脚。
过不多时,田豫率领的黑甲骑兵夹着滚滚的灰尘饿虎扑食般地奔驰而来。看到正在整理队形的袁军士卒,田豫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指挥前锋的骑兵发起攻击。
黑甲骑兵一手举盾,一手挥舞着马刀,冒着袁军弓箭手射出来的箭矢,凶狠地撞向袁军刚刚组成的长矛阵。
随着黑甲骑兵的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冲锋,长矛阵变得越来单薄。就在田豫以为马上就能突破敌人的长矛阵,进而可以屠杀躲在后面的袁军弓箭手时,袁军的阵后,突然冒起大量的浓烟,一通战鼓声乍然响起。
前面的长矛手缓缓地向两翼散开,暴露在他们身后的并不是田豫心里想像的弓箭手,而是几排手持大铁戟的重甲武士,在这些重甲武士的身后,还有数千名弓箭手引弓以待。
田豫脑子嗡地一下爆炸开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撤退!快撤退!”田豫下意识地大声命令道。
这时,一名斥候奔过来急报:“将军,在我军身后出现了大批的袁军。”
田豫脑子一阵旋晕,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镇定,果断地命令道:“来人,传令给后面的田康(田豫的族弟)将军,命他立即组织人马往东南方向攻击前进,我率部在此为大军断后。”
“诺!”传令兵接令之后飞马而去。
留守在后面的田康接到田豫的命令之后,立刻带着部曲向东南方向围过来的袁军发起攻击。田康带领的黑甲骑兵每突破一层袁军的阻拦之后,立刻又会有一部袁军顶上来,好像袁军的部队多得杀不完一样。
…
东南方向的袁军阵营中,指挥着袁军作战的主将袁潭骑在马上得意地对身旁的沮授、辛评二人道:“沮军师的妙计果然不同凡响,这层层阻击,重重设防的战法,累也会累死这帮徐州的骑兵。”
辛评在一旁附和道:“骑兵若是失去机动能力,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要论起对付骑兵的办法,还有谁能比得上我们冀州军?”
沮授看着前面的战况,在马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