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组建的骑兵部队之中,有一支很特别的队伍。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从流民中挑选出来的孤儿,年纪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最小的才只有十二岁。
这支一百五十多名少年组成的军队,刘旭对他们极为重视,他请最好的骑兵训练他们骑兵的技术,请夫子教会他们识字写字,他甚至在闲暇的时间,还亲自和他一起训练、野餐,给他们传授骑兵的运动战思想。
谁都知道,刘旭特别地偏爱这支部队,可是,几位跟着刘旭的将领都很好奇,两年来,这支少年骑兵部队,他们一直只能有五十匹战马用来训练。
就在今天,这些少年们终于实现了他们能每个人都拥有一匹战马的愿望。
骑兵训练的操场之上,刘旭在张世平和糜威的陪同下,认真地观看着这些少年士卒们在李诚和石方这两个正副统领的指挥下进行的分组训练。训练分为三组,一组五十人。他们分别进行着投射(短矛)、弩射、和骑兵冲锋中的劈砍动作。
战马飞奔,扬起的灰尘经久不散。那些少年士卒们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三个小组,轮流进行着战术训练,最后是合在一起,进行骑兵冲锋的队形转换训练。
训练结束之后,刘旭并没有对训练进行点评。而是留下来和这些少年们一起野餐。
少年士卒们在各自小队长的带领下,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搬东西的搬东西。
石元霸跟在刘旭的身后看着忙碌的少年们笑骂道:“这帮小兔崽子,一到吃饭的时间,竟然比我还着急。”
刘旭对糜威笑道:“今天,我请糜兄弟尝尝我们军营里的野菜汤泡饭的味道如何?”
糜威连忙陪笑道:“小人能有幸和公子同食,真是荣幸之至。”
张世平在一旁笑道:“糜兄弟,我们公子对中原诸侯的现状很是关切,正好请你给介绍一下。”
糜威:“公子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会知无不言。”
这时石元霸带着李诚和石方已经支起了锅灶,开始烧水。
这个时期,军队和百姓家里一样,烧饭是用不起铁锅的,他们都是用陶罐来煮饭。
糜威好奇地看着刘旭蹲在地上,神情专注地在一个大木盆里清洗着野菜。
糜威觉得很好奇,刘旭是什么人,太尉刘虞的嫡子,这支部队的统帅,怎么会做一个农家妇孺们才会做的事情。
糜威正看得出神,就听见刘旭突然开口问道:“糜兄弟,我听说兖州的曹操欲图谋徐州之地,此事是否属实?”
糜威收起脸上诧异的表情,认真地回答道:“公子所言不差,就是因为兖州的曹操煎迫太甚,我家陶史君才想着要整军备战,也因此,才会派我来到幽州这边购买战马。”
等水烧开之后,刘旭将洗干净的野菜,撒进锅里,石元霸拎起一只羊皮口袋,将里面的鲜牛肉干抓了几把放进锅里,张世平取出几块晒干的蒸饼,掰碎了也放进锅中,刘旭则拿着一把大号的汤勺在锅里搅拌着。不久,空气中就弥漫着一阵牛肉混合着野菜的香味。
刘旭一边干活,一边接着道:“糜兄弟以为,兖州若是与徐州开战,曹操与陶谦最终谁会取胜?”
糜威沉默了半晌,竟然觉得无言以对,若是让他说曹操会胜,他肯定是心有不甘,可要是说陶谦这边会胜,却又分明是自欺欺人。
刘旭淡淡地一笑,从旁边李诚的手里接过一只小羊皮口袋,往锅里倒进去一些雪白色的粉沫状的东西。搅匀后对众人道:“可以吃了。”说完,他接过石元霸递过来的一只瓷碗,盛了一碗野菜汤泡饭递给糜威道:“这个要趁热才好吃,冷了就会失去香味。”
“多谢公子!”糜威接过碗,用碗里的汤勺舀了一勺放进口中,味道比他想像的要鲜美的多。
这时,张世平也盛了一碗递给刘旭,刘旭微笑着接过来,边吃边说:“糜兄弟,依我之见,徐州乃是四战之地,易攻而难守,陶史君老矣,必定不是曹操的对手,糜家若是不想投靠曹操,当早谋后路才是。”
糜威闻言顿时愣住了,他手里端着碗,脑子一片空白。他可从未想过若是曹操占据了徐州,糜家该何去何从。
糜威想了半天,才呐呐地问:“依公子所见,糜家该当如何处之?”
刘旭摇摇头道:“此乃糜兄弟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又岂敢多言。”
糜威心里暗想:“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刘旭又道:“不过糜兄弟还请宽心,以令尊糜别驾的智慧,想必早已有了决断。”
糜威闻听此言,顿时又有了信心,刘旭能看出来的局势,自己的父亲不可能看不清楚,想必他老人家真的早已经有了安排。
这时,张世平在一旁忽然接口道:“糜兄弟,我到是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说否?”
糜威:“张兄但说无妨。”
张世平:“常言道,狡兔三窟。糜家何不派一旁支族人前来幽州开铺经营。以糜兄弟和我们公子的交情,糜家尽可将中原的粮食、布匹运往幽州,再将幽州的皮货运往中原。只要糜家能打通这条商路,这其中的利润,可是…。”
糜威兴奋地道:“张兄所言极是,此事,我回去之后,便立刻向家父建言。若是家父同意,还望公子以后多加关照。”
刘旭微笑道:“此乃两全之事,我必定会尽力支持。”
说到这里,刘旭忽然从旁边取过刚才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