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辉煌的皇宫,跟随着那轮落下的太阳缓缓进入了幕色。灰色的天空中偶有几只鸟儿飞过,但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一只通体漆黑的小鸟如一支羽剑一般在那宫墙中飞过,瞬间绕过那宫闱,从那金碧辉煌的“惊玄宫”三个字上掠过,正要再往里飞。那宫墙上忽然出现一个黑影,准确地将那鸟儿一把抓住。接着身影几个闪身,便沒了踪迹。
“王爷。”诺大的书房并不奢华,除了书桌与必备物品,并沒有豪华的布置。但各个物件摆放都甚是巧妙与美观,入眼只觉精致异常。
司徒靖恒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吹了吹画上的墨渍,那双摄人魂魄的双眼才抬起,看向辞幼手中不断跳跃着的黑色小鸟。
“就是这一只?”
辞幼慎重地点了头,“沒错,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它截了來。”
“那听听它说什么。”
“是。”
辞幼动了动嘴唇,小鸟便向上得了指令一般,扑腾着翅膀,从他手心里飞了起來。随着辞幼嘴里的节奏与音符不断变化,开始围着它转悠。
司徒靖恒微微皱起那剑一般的眉,看着辞幼的嘴唇变得越來越苍白。
“说的什么?”等辞幼一停下,司徒靖恒便立刻忍不住开口问。
辞幼迟疑了一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为难,“王爷,我师傅还在宫中吧,不如让他再來听听……”
“你不是已经跟他学全了吗?”听他这么一说,司徒靖恒立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什么消息?可是皇兄?有什么行动?”
手臂被司徒靖恒狠狠捏住,一阵疼痛袭來,“王爷,是皇后娘娘的病。”
“皇后娘娘?”司徒靖恒纳闷道,“皇后娘娘不是有杨静在主治吗?病情怎么样?”
“是皇后娘娘的病有可能治好……”辞幼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司徒靖恒,眼中竟然生出些许疼痛与同情來。
这个眼神让司徒靖恒更为惶恐起來,“你快说,想急死本王?”
辞幼微微叹了口气,才勉强开口道:“我听到的讯息,是皇上娘娘的病能够治好,但是需在一个药引,是王妃腹中的胎儿的心脏。给飘然下的指令是一定要保护好娘娘把孩子生下來,然后……”
脑子里“哄”地一声炸开了,就算是千万只蜜蜂在耳边飞,造成一阵阵的耳鸣。司徒靖恒半晌也沒能回过神來,“你……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辞幼万分不忍心,“皇后似乎已经知道王妃换了一个灵魂,所以她的孩子可以沼好皇后的病,故而……”
“你说得对,”司徒靖恒忽然打断他,“可能你沒有听清楚,可能……你的技术还不到家,给本王把陀平叫來……”
“是,王爷……”辞幼点头,正要出门,又被司徒靖恒叫住,“等等。”
“王爷?”
“把他的那个小孙女,也一并带來……”
辞幼心里一动,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去了。
片刻后,陀平便牵着他那五岁的小孙女走进了书房。他胡子花白,穿着一身红色的少数民族的服饰,头上还扎着一条彩带。“小人……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
司徒靖恒哼了一声,眼神落在桌面上那只通体漆黑的小鸟身上,“ 听闻先生精通鸟语,可否给本王听一听,这只鸟儿带來的是什么消息?”
看得出來陀平有些紧张,握着小孙女的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他听闻这些皇室成员,杀起人來都是毫不眨眼。“是。”
松开小女孩的手,轻声道:“豆豆乖,到边上玩一会。”
司徒靖恒看着那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天真小女孩,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你叫豆豆?來,到叔叔这儿來。”
豆豆扎着两个羊角辫,额前一排细碎的刘海,陶瓷娃娃一般的脸,中间镶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模样十公讨人喜欢。她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司徒靖恒,便迈开小步子,向司徒靖恒走过去。
陀平站直了身体,顺了顺自己额前的那条彩带。便张开了双手,嘴里发现了一连串听不懂的音符。
正在桌面上啄着小米的鸟儿听到这声音,忽然抬起头唧唧地叫起來。接着便随着陀平的节奏,围着他上上下下地打起转來。
片刻后,陀平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鸟儿便乖巧地停留在在他的手心里。
司徒靖恒强行按捺住那颗焦急地心,语气尽量平缓地问,“如何?怎么说?”
陀平向司徒靖恒施了一礼道:“回王爷,大致内容是:照料好正妃肚子里的骨肉,待他日孩子坠地,取其心脏医病。”
司司徒靖恒闻言,瞬间脸色苍白,抱着豆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引得对方忽然哇哇地大哭起來。
“叔叔捏疼我了!”豆豆奶声奶气地叫起來,司徒靖恒这才回过神,忽然一把扣住她,两个手指掐紧了她的咽喉。
“王爷!”陀平大吃一惊,就连辞幼也瞪大了眼。
司徒靖恒眼中杀气肆意,“陀平,你可听清楚了?若有半点差池,本王定要你与这女孩陪葬!”
“王爷息怒!”陀平大惊失色,慌忙下拜,“陀家一脉精通鸟语,已是五代相传,绝对不会出错。”
一声闷哼,司徒靖恒稍稍用力,豆豆的呼吸便万分困难起來。“本王再问你一遍,这鸟儿的消息你有沒有沒听错?”
陀平眼看着豆豆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紫色,不由得一阵着急,“王爷手下留情,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