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致命一击迟迟没有到来,巴甫紧闭的双眼不自觉的睁开,发现泰达米尔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还等什么,要杀就杀,俺可不怕你们。”巴甫怒骂道。
图烈大怒,一脚将他踹翻,正准备上去再给他点教训,却被泰达米尔制止。
巴甫不明白泰达米尔的意思,只得梗着脖子瞪着他。
他心里十分恐惧,这些人不像是他以前交手的部落战士,更不像是野盗,然而在这片荒寒之地混了这么多年,他好歹算是一方贼酋,多少顾忌颜面,不愿死得太难看,不然他用了大半辈子攒下的名头,就成了笑话。
这片野盗的临时营地已经彻底被占领,巴甫的手下死伤过半,有七十多人被格桑生擒,还有一部分逃进了森林,银盔谷众也懒得追。
泰达米尔没有理会巴甫的咒骂,他径直来到灰星面前,灰星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头低埋在胸前,一言不发,似乎是害怕被人发现,当泰达米尔停在他跟前时,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泰达米尔暗想:看来是一个心怀恐惧的叛徒!
他直接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灰星只得闷声道:“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藏在森林对面的荒废哨所的野盗,冬天来了,我们没食物了。”
泰达米尔皱眉道:“我记得你在我来到银盔谷之前就已经在谷中了。”
灰星回答道:“我是在首领来到银盔谷之前就混入谷中的。”
泰达米尔又问:“你混入谷中就是为了抢夺食物吗?可是阿里多巴在的时候,谷中并没有多少食物。”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谷中食物不多。”灰星苦涩的回答道。
“你们还有同伙?”
灰星犹疑了,没有说话,一旁的巴甫却很不满的喊道:“乌科稚是个混球,俺们根本没必要为他着想,要不是他不肯分给俺们食物,俺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
泰达米尔转头问巴甫:“乌科稚是谁?”
巴甫本来不想回答,但似乎乌科稚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顿时气恼的说道:“乌科稚是个被兽灵抛弃的可怜虫,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三年前俺看他可怜收留他进入哨所,想不到这个混蛋为了一群乡巴佬,居然不肯分给俺们食物。”
泰达米尔没有兴趣听关于巴甫的私人恩怨,但他敏锐的听到了“兽灵”二字,前世一些关于游戏的记忆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英雄—乌迪尔。
这个乌科稚,难道和乌迪尔有什么关系吧!
泰达米尔的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英雄的消息。这让他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他直接打断了巴甫没完没了的抱怨,冷声道:“我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他的话音落下,巴甫因被突然打断说话感到不满而准备咒骂的话语生生的咽了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泰达米尔身上气势发生的变化。
一旁的灰星也不由自主的抬起头诧异的望着泰达米尔,在他的印象中,这位首领行事果决冷酷,说一不二。
首领突然问他们想活还是死,这等于是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原本以为自己必死的灰星顿时看到了一丝希望。
“如果首领能宽恕我们这些兄弟,我们一定尽心侍奉首领。”灰星熟悉泰达米尔担他没有巴甫那样的顾虑,他知道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所以他急切的向泰达米尔表示顺从。
巴甫没有说话,但看神情已经算是默认了灰星所说,如果能活下去,还有什么可抗拒的呢。
泰达米尔道:“我不需要你们侍奉,我只需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
……
乌科稚收到巴甫失败的消息后大吃了一惊,他不太相信这附近有其他势力能打败巴甫的野盗团。
“你们难道被奎利安的部落战士袭击了?”乌科稚这样问逃回来的野盗们,但他不相信奎利安人会为了清剿他们这些野盗而抽调精锐的部落战士,除非他们想输掉部落战争。
他得到的答案显得千奇百怪,有人说袭击他们的是三个“部落勇者”,也有人说他们被数千敌人围追堵截。
他对于得到这样的答案感到警惕,无论是“部落勇者”,还是数千敌人,看起来都是个大麻烦。
从晌午一直到晚上,森林中都陆续有巴甫的手下逃回来,但是迟迟不见巴甫和灰星回来,他猜测巴甫和灰星可能已经败亡了,对于这个结果,他微感惋惜。
灰星和他的关系并不坏,而巴甫虽然一直和他不对付,但好歹三年前收留过他,对他算是有恩的。不过纵然是这样,他也仅仅是微感惋惜而已。
他并非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报答了巴甫的恩情。
想当初他刚来哨所的时候,整个哨所破败不堪,四周还时常有凶兽出没,如果不是他驯化了远古种冰原狼镇守哨所,巴甫等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而且这些年食物紧缺,也是他主动招揽那些在部落战争中逃亡的人来哨所,带领他们开垦哨所附近的荒地,虽然收获不多,也渐渐能够自给自足。
然则巴甫等人一直以哨所主人自居,喜欢不劳而获,又经常大肆吃喝,这使得他极为不满,最后他逼迫巴甫签订协议,每年收获的粮食,只给巴甫和他的手下一半的份量,权当是报答他们的收留之恩。
可巴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