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间里到处摆放着杂物,客厅里更是堆积着大量破损的纸壳箱子,满地吃过的垃圾袋,甚至还有昆虫在里面穿梭爬行。几个光着膀子的人在餐厅桌前忙碌着,各种化学仪器连成长龙,器皿里的液体冒着泡泡,一点点传导出来,最后到流到分离器里。液体顺着玻璃壁往下流,下面放着托盘,液体在下滑的过程逐渐晶体化,直到落下成为一个小颗粒,托盘里已经堆积了不少;而升华气体则往上冒,用一根粗壮的导管将其导向厨房的抽油烟机,通过抽气排除出去,但手工密闭性差还是泄露了不少气体出来,房间里味道很重。
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戴着眼镜,拿着镊子一点点拾取托盘里的小颗粒,确认无误后放入身前的盒子里。一人依靠着冰箱正吃着披萨,喝着啤酒,看电子屏幕的节目。还有一人在拿着扫把打扫卫生,说是打扫卫生其实也就是把垃圾装进箱子里。
“嘿,我在这扫地,别制造垃圾啊。垃圾!”扫地的人看到自己刚扫完的地方,掉了几块披萨上的肉料,有些抱怨。
“哎呀,反正也是扫完直接丢下楼,又不辛苦。嘿嘿嘿,这个真有意思。”这人继续吃着披萨完全没有在意,把注意力又集中向电子屏幕里。
就在负责清扫的人准备回头再清理冰箱周围时,门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确认是自己人,他提着扫把去开门。看到的正是出去抽烟很久未归的青年,同时也看到外面冒着的浓烟。
青年捂着嘴巴,对他说:“快走,下面发火了。”
一听发火了,开门的人赶紧丢了扫把,冲进去对里面的人说:“发火了,发火了,快走快走。”同时也去敲里屋的门,把里面还在睡觉的人喊起来。
这些人也不疑有它,赶紧收拾一下桌上刚刚产出的白晶颗粒,就往外跑。嚼着披萨的,裹着毛毯的,揉着眼圈的,抓着盒子的等等,几个黑帮成员全部都跑出门,看到消防通道里冒出的浓烟都吓坏了。
“怎么办?往哪跑?”“这楼梯间都是烟啊,火应该在下面。”“坐电梯啊,这个可以下去。”“行不行啊,不是说火灾不能坐电梯吗?”几个人焦急的商量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来“拯救”他们的青年站了出来,说道:“坐电梯,我都是坐这个上来的,没问题。”
说着他虚掩上门,推着大家进电梯。因为情况紧急,都没人注意到门其实没有关紧。他们都想着赶紧跑路。一进电梯就按1楼,疯狂点击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见运转正常大家都长舒一口气。
“谁说火灾不能坐电梯嘛,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还好有兄弟提醒,不然真得被火烧死在屋子里了。”
话还没说完,噗呲一声电梯里的灯熄灭了,咣当着电梯竟然停在半空中。这下彻底让里面的人炸了,他们互相拥挤着想要敲门,按动按钮都没有反应。
“卧槽,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妈的,哪个混蛋说坐电梯的?”“是不是电梯会掉下去,我们会不会摔死?”“哪个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想死别带上我。”“别挤我。”“哪个打我?”
电梯在他们互相推搡中开始摇晃,感受到钢索吱嘎吱嘎的声音,这些人才稍微安静一些。可在黑暗中这种恐惧感越来越大,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默默祈祷,等待奇迹的发生。
而另一边,杰尔扑灭了9楼和10楼中间台阶上的火,里面都是些塑料杂物垃圾,所以味道重烟也浓黑。按照计划他顺利溜进房间里,查看里面摆设。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制毒工具和桌上散落的成品,这些东西在黑市很是值钱,可杰尔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打量周围环境,对肮脏的房间露出厌恶的表情。走进里屋,分三个房间。两间是卧室,里面是几个上下铺的床,就是黑帮成员的住所了。
杰尔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有用的东西。摸出不少有趣的东西,手枪、现金、银行卡,这些是看到一个收一个;电子屏幕、档案袋这些东西就现场打开。有密码的电子屏幕直接放弃,档案袋里装的也是一些制毒方法、成人杂志没有用的东西。
清理完卧室,杰尔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前。按之前青年的说法,这里面是书房,钥匙只有老大才有。他们黑帮老大狡兔三窟,经常换地方住,这就是老大来时的住处。杰尔没有梅丽的本事,只能一脚踹开。
匡的一声,门受力太重撞上墙壁又反弹回来,被杰尔用手挡住。看上去结实的门,却一点也扛不住。打开灯,杰尔看到里面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张折叠床,墙角边倒是摆了不少收纳箱。
杰尔先去书桌上翻,在抽屉里的夹层里找到一份名单,是本月毒品销售名单。去向有个人,也有组织。其中供应最多的一个组织,是日暮里。不过奇怪的是销售价格却是0元,这只能说明要么是孝敬这个组织,要么是自己的上头组织。
目前信息太少,杰尔只能把名单用通讯卡拍下。其他的就没什么特殊发现了,收纳盒里是一些器皿和原材料。看得出这个组织的老大很小心,都是按计划让属下来制毒,不给他们偷工减料或者顺手牵羊的机会。
搜刮的差不多了,杰尔开始故意搞乱,形成一种趁火入室抢劫的形象。一切就绪,杰尔向在一楼守着的胖阿姨发去信息,确认可以收工。
电梯里的众人这才在感谢天地、感谢父母、感谢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