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相安无事的又过了一日,池芫戴着白色不透的面纱,提着药箱,正在关门。
沈昭慕砍完柴,听见动静,不禁几步走过来,问。
池芫像是才想起他似的,迟疑了下,才淡淡地回了他,“出诊,我明天回。”
这个“我”,加上现在她这直接关门就打算走的行为,一下又戳得沈昭慕心里某个地方不舒坦了。
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拧了拧。
“你早晨没告诉我。”
其实,他更想说,出诊不应该昨天就告诉他么?
“忘了。”
池芫这面纱是真的看不清脸的那种,所以嘴角微微僵硬地抽了下,也没被沈昭慕发现。
坦然自若地说她忘了。
沈昭慕心里更闷着难受了,他深呼吸,压下心里的不快。
“可我们成亲了。”
很奇怪不是么?如果她表现得很在乎很像个合格的妻子的话,他反而要起疑,会不会自己另有不同寻常的身份,她别有用意地困住他。
但如现在这般,她仿佛并不在意他,甚至对于家里多个他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般冷淡和疏离,反而叫他觉着就算他察觉自己的身份不同凡响了,又只会以为自己是逃出来,并且真的对她一见钟情,想要和她成亲才留下的。
毕竟……这像是他本性中会喜欢的女子,没有痴缠他,独立又神秘,清冷又傲气。
他甚至怀疑自己喜欢她,就是因为骨子里他犯贱?
就喜欢征服这种挑战性太大的姑娘?
他这一声不自觉都带了几分委屈,池芫眯着眼角。
——系统你看他,像不像个家庭怨夫?
系统:你收敛些,我看你得意地都快崩人设了!
害,bosss手动解除药性了。
池芫眯着眼不说话,又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这叫沈昭慕有些忐忑。
他以为池芫要生气了,但还不待他开口说什么,就听她若有所思地道,“我记得,你武功不错。”
就算失忆了,一些基本功是不会随着记忆被身体遗忘的。
沈昭慕闻言,不明所以,“怎么?”
“跟上吧。”
正好缺个保镖。
池芫面上冷淡,心中却盘算着想。
武功不错,就可以跟上?
沈昭慕琢磨着这话,根据他对阿芫这些天的了解,她这样独立清冷的人,不是那种会需要别人保护,想要被保护的女子。
那么……她之所以不叫他,是担心他大伤刚愈,怕他跟着又受伤了?
总觉得这个猜测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沈昭慕摇摇头,嗯,一定是的!
然后就又恢复了灿烂。
“好,那我将门锁好,带上剑,你在这等会我。”
他急哄哄地进了屋,拿佩剑,再出来,将门一一关好。
池芫:“……”
真是不知道他想起来自己堂堂王爷也有为了下次山这么激动的一面时,会不会想给他自己脑袋上再来一下,彻底忘记这段。
“可以走了么。”
稍显不耐的声音一响起,对方就身形如飞地过来了。
“走吧。”
池芫看了眼他身上这套衣裳,想了下,还是大发善心地决定,下山给他买几套像样的新衣服吧。
这身上穿的都是前几年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留下的旧衣裳。
且,不合身。
沈昭慕太高挑了,她师父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像是九分裤和短t。
“阿芫,我们去哪?”路上,沈昭慕替池芫提药箱拿包裹,让她空着手。
“山下的吴家村,村长说村民最近得了怪病。”
鉴于他表现不错,池芫态度也还好,语气平静地陈述着。
怪病?
沈昭慕闻言,挑了下眉梢。
随后又问,“那,咱们在那留宿?”
池芫摇头,“去城里,置办东西。”
也就是说,她打算一个下午将病看完,然后再去城里置办东西,住在城里。
沈昭慕琢磨过来她的意思了,便点点头,“好。”
置办东西啊……
那钱呢?
是不是要先去吴家村看了病,拿了诊金,才有钱去城里买东西住宿?
想着,沈昭慕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佩剑,默默抿着唇,沉默下来。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言,到了吴家村村头的桥边,村长正焦头烂额地在桥头走来走去。
“阿芫,你当心点脚下。”
沈昭慕率先走上独木桥,回头见池芫迟疑了一瞬,将手上的东西都换到左手上提着,腾出来右手后,伸到池芫面前。
池芫抬眸看过来,只看见男人俊美的脸上,真诚的自然的笑容。
这张脸其实的确适合多笑笑的,臭脸的时候虽然很有范儿,但也欠揍。不过笑起来就显得俊美又明朗。
被他这自然又体贴的行为稍稍取悦到,池芫眼角翘了一抹弧度,将那小小的痣也带着明媚了几分。
但一瞬即逝。
将手递过去,她借助沈昭慕握着她手的力道,缓缓站到了桥上。
沈昭慕握着这只并没有那么细滑却很瘦的手,紧了紧,喉结上下滚了滚。
独木桥下,是湍急的河流。
池芫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僵了下腿。
要命,头晕。
她面上绷着,没有泄露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
这是……
原身的恐惧?
她怕水?
池芫克制了下,还没说话,就听见男人道,“这河流太急,桥身又太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