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膝头一软,不知不觉地,已经跪倒在地。
在他的身形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渺小。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一切都是他的背景。
他的衬托。
这世上,只有他一人。
是神。
就如同,初相见的那一天。
“师父……”泪水打湿她的面颊。
一百年了……
我怎么可以忘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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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时候,她是个穷秀才的女儿。
娘亲嫌爹爹老是中不了举人,在她还在吃奶的年纪就和别人跑了。
她没有正式的名字,爹爹唤她朱儿。
虽然穷苦,父女二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温馨的。
爹爹很疼爱这唯一的女儿。
她也很依恋爹爹,学了很多好玩儿的笑话天天说给爹爹听。
小茅屋里,成天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可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能看见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说,村子那没有人去的荒地经常有一个漂亮可是脸色很白的姐姐在那里飘荡……
村里受人尊敬的王员外身后有好几个嘴角流血的戌哥。
那位漂亮招人喜欢的李寡妇,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个脖子上淤青的年轻男子跟着她。
这些还不算什么。
所有的花朵被她的手一碰触,就要成灰。
就连随便去逗一只蟹,往往对方都会狂吠着跑开。
她伤心极了。
不能摘花,没有朋友。
原本以为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灵力会慢慢消失,可是反倒越来越强了。
她不敢一个人过河,因为河里会伸出很多惨白的手臂。
也不敢一个人上山,因为树木中会有很多飘荡的影子。
更可怕的是,长期和她生活在一起,爹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常年咳嗽,一入秋,就要烤火。
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好心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