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事不好…!”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进金鑫钱庄的后院,滚进内堂。
内堂中极其昏暗,门口正对着几张太师椅,楚佩兰坐在上首,何德淼歪坐在一侧,一只脚蹬着坐垫,眼神扫向闯入的来人。
“怎么样?抓到没有?!”吴百万火烧屁股似的跳起身,抓住小喽啰,那表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她…她…”小喽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进了铸剑山庄啦!”
“什嘛?!你们这些该死的废物…!!!”吴百万怒意涛涛,两只巨手越抠越紧,将小喽啰活活摁死在手里。
“扑通!”
小喽啰死狗似的摔在地上,连抽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嘎嘎…!”吴百万晃动着肥硕的身躯,连连粗喘。
“咳呵…!”何德淼不知是咳嗽还是嘲笑,清了清嗓子。
“你…!现在怎么办?!”吴百万瞪着何德淼,头上流着油汗焦急万分。
“你在问我?”何德淼指指自己的鼻子。
“难道我在跟狗讲话?!”吴百万的脾气似乎被点着了,马上就要爆炸。
“唉…!”楚佩兰叹息了一声。
吴百万的脾气登时被寒冰压死,他近乎祈求地问道:“您…您说我该怎么办…?!”
楚佩兰端起桌上的白玉雕花茶碗,拾起碗盖轻轻拨弄着调皮的茶芽,“门主早有明令!不许再对铸剑山庄动手,所以不能用我们的人…”
“那…那可如何是好?!”吴百万眼珠转转,凑过去把桌上的明梅苏子糕推得更近了些。
楚佩兰抬起眼睛,“我说的够清楚了…”
“额…!?”吴百万愣了一下,“那…兵?匪?盗?”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楚佩兰垂下眼去不再说话。
吴百万呆呆立着,若有所思。
“吴百万!我操你妈!”伴随着破音的嘶哑叫骂,一个黑斗篷踹开阻拦的侍卫,急急闯了进来。
吴百万猛然惊醒,“你是…!?”
黑斗篷冲到近前举拳就要打,被身后的三个黑斗篷拖拽拦住。
“哎呀!你急什么?!你这个脾气也太急了!”身后之人劝解道。
“我打死这个狗日的王八蛋!”黑斗篷气急败坏。
“你打死他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打不过他!”身后之人好不容易安抚住他。
“呼…!呼…!”黑斗篷咬着牙瞪着吴百万喘着粗气。
“郑大人!和大人!”吴百万终于看清来人,“你…你们怎么来了?!”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们?!账本的事你怎么解释?!”姓郑的官员气得须发颤抖。
“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吴百万心下一颤,陡然看向何德淼。
何德淼跷着脚,眼睛看向别处,悠闲地哼着小曲。
“何德淼!你毁我…!”吴百万刚要发作。
“我呸…!”姓郑的官员啐了他一脸。
吴百万紧闭口唇,接下满脸的吐沫,紧接着换了个表情,“您消消气,账本咱不是烧了嘛!”
“可你他妈没烧干净!居然让赤衣卫的人抢走一册,你…!你他妈干脆在这里把我们杀了!一了百了!”姓郑的官员越说越怒。
吴百万满面堆欢,“哎呦…!我的大人哪!你们两位都是我的老父母啊!我怎么敢哪!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啊!来吧来吧!咱们坐下,仔细商议对策…这多少年的艰难险阻咱们都扛过来了,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呢?!”
“我说,大王在这呢…!”姓和的官员劝解道。
几人赶忙对着楚佩兰深施一礼。
楚佩兰面无表情,甩了甩手帕,“办你们的事,不用管我…”
“是…!”几人面面相光。
“哼!”两个官员终于气哼哼地在下首坐下了,“你说怎么办…!”
吴百万看看楚佩兰,只见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
他转过头低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他抬手做了个下斩的动作。
“哼…!铸剑山庄可是武林名门,就凭你那些个虾兵蟹将有个屁用!”姓和的官员斥道。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吴百万的眼神滑向两个官员身后的黑斗篷。
“哼…!我等以剿匪的名义特地带来两千兵马…要怎么把这把火烧起来,就看你的了…”姓郑的官员打着官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百万口中附和。
“只是…我听说铸剑山庄高手众多…恐怕…”姓和的官员抬手点指桌面。
“您放心!高手无非就那两个…!只要解决了他们,剩下的人不足为虑…!”吴百万连连打气。
“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那么…事成之后…”姓郑的官员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
“啧!今年的年敬!我替二位出了!”吴百万猛一拍桌子。
“呵呵呵…!从今往后,你若是再玩什么弯弯绕,不用朝廷动手!我二人就灭了你!你给我记住了!”姓和的官员厉声道。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啦!”吴百万脸上喜出望外,心中却一阵绞痛。
天色将晚,一辆马车停在金鑫钱庄的后园门口,几个家丁来来回回地搬箱倒柜。
吴百万惴惴不安,来回查看着,“东西都齐了吗?”
小厮点点头,“老爷,小姐的东西都打点好了…”
吴百万扯住吴德,塞过一叠银票,“好兄弟,我的女儿就麻烦你带回老家…你…”
吴德接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