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朦胧睁眼,得到温存白影,白影靠近他。
眼皮偏偏跟他作对,铁钳般拧紧,毫无保留压灭白影。
昏昏沉睡,腹部绞痛袭来,他醒了。
绣床,帐幔,小房子。
李泰不及细看,蹑手蹑脚披衣下床。
门缝偷瞧,门外两个小厮垂手而立。
“哎!朋友!”李泰扒着门缝轻喊。
俩仆人一回头,吓了一跳。
“厕所在哪啊?”门缝开得更大。
“什么是厕所?”仆人挠挠头。
“就是茅房!”
“在院里…”
“带我去…”
“你不能离开房间半步。”仆人扭脸说的决绝。
“嘿...好吧,你们俩过来,给你们看个大宝贝。”李泰伸手招呼。
“什么好东西?”俩仆人惊喜回头。
李泰的脑袋缩回门缝。俩仆人的脑袋跟着伸了进去。
只听得呯!啪!两声脆响,俩小仆倒地,脑门儿点缀了几个瓷器碎片。
门缝打开,二人身体滑入。木门关得悄无声息。
木门打开,李泰一身仆人打扮迈步出门。
迎面庄园锦绣,中间巨石林立,两侧小径延伸,石子粼粼。
绞痛再次袭来,李泰皱眉四望,跌跌撞撞走向前庭。
不多时走近清湾水池,清澈见底,碧绿无暇,无数锦鲤欢快畅游。
金鱼池正对里间大屋,厅门是四扇暗红扇门,中间两扇微微敞开。
只听得咔嚓破碎声,扇门撞开,飞出黑影,滚倒在地,吐出口鲜血。
李泰驻足观瞧。
几个小厮上前扶起他。
这汉子起身破口大骂,“马灿,你他妈玩真的。”
只见一个白面贵公子凌人走出,嗤笑一声,“哼!吴老六,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轮到你这小小的金刀门凑热闹,还不快滚!”
“呃..!”吴老六吃痛呻吟。
“你们龙马世家以大欺小,这个仇我先记下了,我们走!”说罢几人搀扶踉跄离去。
李泰刚要溜走,马灿已经看见他,“你!愣着干什么,快进来给本少爷倒茶!”
“哦…”李泰点点头,腹痛如绞又无可奈何,讪讪走进屋里。
屋内空间极大,正堂条副画像,正对两列楠木桌椅,一左一右,相对排列,此刻挤满了各色武林人士。众人熙熙攘攘,交头接耳,吵嚷不绝。
马灿身罩紫红蟒袍,头顶朱玉束冠戴,鹿眼蔑息,昂昂坐了上首。
下首长须道长不住抱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得长幼尊卑!”
马灿怒目横眉,抬手甩飞茶杯,“你他妈说谁?!”
长须道长起身躲闪,茶水甩了满脸,登时暴怒,“小子!我武当派掌门赵威,今天要代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伸长脖子,打算看这场热闹。
赵威说罢就要拔剑,身边几个弟子也纷纷上前呼喝。
几人赶紧上前,一个青衣中年汉子按住他的剑口说道:“小孩子不懂事,算啦!”
赵威怒道:“钱友,你白当华山派掌门了,你给我滚开,你别以为当了他几年便宜师父,他就拿你当根葱,我今天非教训他不可。”
一个长须老者扯住他的衣角,“老赵,干嘛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赵威更怒了,“孙仁,亏你还是崆峒派掌门,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的面子往哪放!”
一个年长的尼姑横在马灿身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赵威泄气了,“定言师太,你这恒山派掌门怎么也这么偏袒他!”
转头对一青袍人说道:“周清,你好歹是昆仑派掌门,别总是坐着,你来说句公道话!”
昆仑派掌门周清坐在原位,兀自闭目养神。赵威一看,无可奈何,恨恨收剑,坐下生闷气。
众人议论几声,又恢复了热闹,你来我往吵嚷不休。
一个白色人影缓步进入厅堂,人声鼎沸的厅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来人约莫二十二三岁,肤光胜雪,美颜无双。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马灿,此时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赵威似乎忘记了生气,只是看着来人。而那位定言师太,却在一边念经一边摇头,似乎在感叹红颜祸水。
此刻的李泰也似乎忘记了腹中的绞痛,“我好像在哪见过她。”他心里想着,吞了吞口水。
来人飘袭白衣,款款走到画像之前,深施一礼。转身面对众人,“铸剑山庄,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不知各位武林前辈,今日屈驾来此,所为何事?”
马灿第一个反应过来,呼地站起身,“哎呀,欧若妙!妙妙表妹,你还认不认得我,我是你表哥呀!”
欧若妙淡淡看他一眼,转过头对众人送去询问的目光。
众人齐声喊:“坐下吧!”马灿闹了个大红脸,又不好发作,只得没趣地坐回原位。
年纪最长的崆峒派掌门孙仁先开口了,“孙侄女,可还认得老夫?”
欧若妙深施一礼,“当然认得,您是飞猿铁臂,孙仁孙老前辈。”
孙仁抚须一笑,“你这小丫头倒记性倒好。”转过头对众人说道:“诸位可曾记得,十五年前的那场浩劫?”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面面相顾,有几个人还倒嘘一口凉气。
“如何能不记得!”,武当掌门赵威的脾气最急,接口答道:“当年青龙会众崛起,力压我们三大世家六大门派,青龙会的帮主陆鼎峰武功之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