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跪在湿软的黄泥地上,但难免夹杂着些许碎石,几个响头磕下来,叶尘的额头已然破皮,血红的伤口处流出一丝鲜血。
叶凌风和林潇见状,连忙赶了过来,蹲下身子,左右搀扶着叶尘,关心道:“叶师弟,节哀吧。”
“是啊,叶师弟,我想令尊令堂也不愿见你头破血流,你说是不是?”
任凭二人怎么劝说,叶尘依旧使劲磕头砸地。只闻一阵‘砰砰砰’的声响,二人感觉脚底下的黄泥地在剧烈颤动,想将叶尘扶起来,却始终提不起半分,仿佛叶尘已经生根在地下一般牢固。
不知过了多久,叶尘终于感觉身体极度疲惫了,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林潇也不闲着,连忙将叶尘背在背上,叶凌风拾起包袱,二人朝东边疾步走去。
“林师弟,他只是暂时昏迷,我们得尽快赶往叶家村,找家客栈住落脚,顺便寻一位大夫来看看。”叶凌风边走边说道。
林潇仰头望着天空,随即喘息到:“现在已过了晌午,叶家村离这还有二十里地,路上全是黄泥地,天黑了就不好走了,我们加快步伐。”
“累了就给我背,我们轮着来。”叶凌风抱着三个人的佩剑和三个包袱,吃力地跑着。虽说这些没有叶尘沉重,但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呢喃道:“都怪我平时太懒,这么点路途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每跑一段路途,二人便互相交换,轮流背着叶尘赶往叶家村。
途中别说吃干粮充饥,就连一口水都没喝。
在宗门内,古仁常说:江湖之中,义字当先。可见二人将古仁的教导铭记于心,即便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也不失江湖侠客之风范。
太阳渐渐下落,不知不觉已到黄昏时分,二人的身影被拉的极长,如骏马般肆意地狂奔着。
半晌过后,二人终于赶到了叶家村,此时二人的衣襟湿透,嘴唇有些干裂,使劲喘着粗气。
但二人现在顾不得歇息,进村后林潇随处找了家客栈将叶尘背了进去,叶凌风则忙着寻找大夫。
叶家村全村上下也不过几十户人家,皆以农耕为主,收得的粮食运到集市中换些碎银布匹,便能勉勉强强地糊口度日。整个村庄也只有两三家客栈,都是给过往的商客落脚所用。
不久,叶凌风寻来一位满头星霜的白须老者,老者提着药箱,匆忙地赶去客栈。
......
“大夫,怎么样了?”叶凌风问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转身走至桌旁,缓声说道:“他只是过度疲惫,暂时昏迷罢了,让他睡一晚便可以了。”
二人一听叶尘无碍,心头一喜,连声道谢。
叶凌风上前两步,从钱袋中摸出几文钱,递到老者手中,“大夫,这是您的诊金。”
老者摆了摆手,将手里的铜钱轻轻地放在茶桌上,和蔼地笑道:“小事一桩,不用了。”
“二位有些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跑到这个小村子里来了?”
叶凌风回道:“我们是洛安城里的普通百姓,这两位是我的亲兄弟,我们三人出城游玩,谁知半路上七弟突然昏倒,恰好途经此地,便在这落脚。”
“原来如此。”老者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包被黄纸包裹的药材,说道:“这位公子身子骨有点虚,这副补药拿去熬给他喝,便可痊愈了。”
“多谢大夫。”叶凌风再次把手伸进钱袋,却被老者按住。
“一副补药罢了,无需如此。”
见老者执意不肯收取诊金,叶凌风也只好顺从。老者背起药箱,走至房门口时,转身细声道:“三位公子年纪尚小,这几天就呆在客栈中,尤其是在晚上,切莫出门,等这位公子的伤好了就赶紧离开吧。”
话落,二人不禁心头一颤,正准备询问缘由,只见老者已经下楼,朝街道缓缓走了过去。
叶凌风轻叹一声,随即合上房门,转身来到茶桌旁落座。
“林师弟...”
咚咚咚。
叶凌风刚一开口,只听见房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二人下意识地猛然起身,正当二人准备从桌下抽出佩剑时,门口再次传来一阵声音。
“几位客官,在里面吗?”
一听是店小二的声音,林潇站在原地未动,左手依然伸到桌下握住佩剑,以防万一。叶凌风上前数步,拉开房门。
店小二见房门打开,嬉笑道:“不知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小二哥,帮我们把这副药熬了,另外加几个小菜便可。”叶凌风将补药递给小二,说道:“多盛些米饭过来。”
“好嘞,二位稍等。”身着朴素的矮个店小二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叶凌风叫住。
“怎么了,客官还有何吩咐?”
叶凌风轻声问道:“听闻最近叶家村发生了一些怪事,是否如此?”
店小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环顾一下四周,遮口细声道:“小的听闻最近一个月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村里的几个壮丁莫名其妙地失踪,数日后却是满身黄泥地回来了,那些人回来后,身疲力竭,神志不清,而且满身污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小二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尤其是在晚上,那些人面目狰狞地在大街上行走,像是被鬼魂吸了阳气一般,六亲不认,甚是吓人!”
听小二这么一说,二人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吃惊地互相一视。
“本以为是触犯了一些鬼神,然后村民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