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晚上,被隔离的病人最少还有一半没有得到洛涟漪的治疗,她着急赶路,就算累的头昏眼花,还是坚持着不愿意去休息。
到第二天天黑,几人才将病人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洛涟漪开了药方,让白莓交给朝廷的人,让他们熬给病人喝。
回到客栈,三人清洗一番,都是精疲力竭,吃了些东西后,各自回到客房,便瘫倒在床,呼呼大睡了。
童福安却已如幽灵一般进了城,城里不太寻常的气氛让他感到有什么大事,打听一番后才知是有疫情。
“那丫头是医女,看到疫情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离开,看样子她一定就在城里。”童福安思忖,他在城里闷头转了一圈,在洛涟漪进客栈时刚好看到,脸上不禁露出狞笑。
洛涟漪身边的两个人他摸不透什么来路,也就没有贸然动手,他抱紧双臂,装成乞丐的模样坐在客栈的屋檐下坐下。
一会之后,客栈楼上的房间亮起了灯光,一个房间的窗户上,映出两个瘦俏的身影。童福安站起,悄无声息地飞身上了屋顶。他匍匐着,用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两个女孩只随口说了几句平常的话,他对白衣女子的来路什么也没听出来,但是她们好像极度疲倦了,只一会,房间的灯便灭了,然后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童福安轻轻掀开一片瓦,透过淡淡的月色,他看到两个女孩并排睡在一起,为了保险起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朝房间吹了一点迷雾。
等迷雾完全飘入房间,他估摸着两人已中毒,才带上蒙面纱巾,揭开一片大瓦,从屋顶飘然落到床边。
他观察了一会床上的动静,用火折点亮灯,床上的姑娘没有任何反应,他辨认出睡在里面的是洛涟漪后,伸出手便去抱她。但是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缩回手,目光望向她们放在床头包袱旁边的一柄剑。
童福安拿起剑,手微微颤抖,眼睛里露出恐惧的光芒。
剑柄上刻着“云梦”二字,童福安看着那两个字,低低叫了一声“师父!”然后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子,倒退了几步。
站了一会,他稳住心神之后,将手里的剑放下,慢慢走到床边,终于还是伸手将洛涟漪抱了起来,然后纵身跃上屋顶,狂奔离去。
奔走了半夜,洛涟漪终于醒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扛着,耳边有冷冷的风呼啸而过,以此判断此人奔走速度极快。
“喂!你是谁!”洛涟漪抬头大叫,看身形猜出是童福安,暗叫不好,而满腔仇恨也瞬间点燃。
“放下我!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洛涟漪双手在童福安的背上乱抓乱打。
“住手!”童福安尖着嗓子叫一句,洛涟漪感觉就像是老师的指甲划过黑板一样的让她浑身难受。
童福安嘴里叫着,但并没有停下脚步阻止洛涟漪对他的掐打,继续狂奔。洛涟漪也没有其他办法对付他,只用指甲狠命掐他的脖子,把他掐得道道血痕。
“住手!不然杀了你!”童福安负痛,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来将她从肩上丢到地下。
洛涟漪马上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来,忍着疼痛爬起来刺向他。
“死丫头!咱家已差点几次死在你手里了,若不是敬王看上了你,咱家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童福安躲开她,气急败坏。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洛涟漪眼里充满仇恨,怒斥:“你竟然毁了整个渔村!你这恶魔!”
“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若是好好跟着咱家回王府,咱家这一路之上也不会杀人!”童福安夺过她的匕首,将她拦腰抱起,警惕地看看身后,继续飞奔。
洛涟漪瞅着他不留神,双手又抓向他的脸,把他的蒙面纱巾抓下,假胡子也扯掉。
“死太监!抓死你!抓死你!”她像个耍赖的泼妇一样,咬牙切齿地又骂又抓。
“我杀了你!”童福安被她激怒,猛然停下一蹦三尺高,地下的土都被他震得开裂。
“你杀呀!有本事你就杀呀!”洛涟漪头一偏,越发气他。
童福安被她气得喘起了粗气,要知道太监自然是最忌讳别人骂他太监的,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疼痛,他的手伸向洛涟漪的脖子,手指慢慢用劲。
“杀了我呀!杀了我你拿什么跟你主子交差?”洛涟漪心里也有些害怕了,万一被这疯狗真杀了,报仇的事不就黄了!她忙拿出杀手锏。
果然童福安的手指放松下来,抱着她继续赶路。
“童福安,我告你,你横竖是一死,你杀了我,你主子不会放过你,你若不杀我,等我到了你主子面前,我会唆使他宰了你!”洛涟漪恶狠狠瞪着童福安。
“哼!等老夫练成神功,别说是主子,就是天王老子,咱家也不怕!”童福安冷笑。
“切!你那神功,你以为是天下第一吗?我可知道,这世上冰火神功的克星是什么。”洛涟漪轻蔑一笑。
童福安一惊,脚步停滞,他问:“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那白衣女子告诉你的?她是谁?和云梦仙姑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涟漪瞥他一眼。
“这世上唯一能克制冰火神功的只有清心逍遥功,但是——哈哈哈——老夫就不信,这世上有谁能练出来,就算是师尊青莲,当年也是遗憾而终,至死也未能找到有缘人,而云梦师父,我记得她是不具备那样的资质的。”
“你这么肯定?若是云梦师父后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