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15了,琉凡与洛涟漪一行还在赶往帝都的途中,童福安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郡主想要解药,请乖乖去敬王府”,虽然洛涟漪执拗地不愿回帝都,但终究拗不过琉凡,只得闷闷不乐跟着他赶路。
“快天黑了,还有这么远的路程,我们快点好吗?”琉凡催促大家。
小筑看看天色,说道:“最少要半夜才能到达帝都。”
洛涟漪打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渐起的暮色,默默握紧拳头,她虽然对上个月的毒发之痛记忆犹新,但想到敬王的嘴脸,她便坚定了要熬过去的意志。“我才不要落到那个坏蛋手里,受他的侮辱摆布!”她悄悄给自己打气。
“白莓,如果我熬不住,你就点了我的穴,不管怎样痛苦,反正天亮之后都会过去。”她拉着白莓的手说。
白莓看着她,无奈笑笑:“太子殿下在你身边,我可不敢乱来。”
洛涟漪看看前面琉凡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最痛苦的是他。”
白莓轻轻点头。
夜终于来临了,月亮也悄悄爬出了山头,马车还在古道上奔驰,帝都还有最少一个时辰的路程。
琉凡看着月亮爬上来,眼里露出绝望,他只恨自己没有神弓,能将月亮一箭射掉。马车里还没有动静,他也就还没有停下奔驰的脚步,解药!解药!他现在脑子里,除了解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洛涟漪看着月亮,就像看到了夺命的鬼魂一般,紧张得靠紧了白莓,瑟瑟发抖。
“怎么?已经开始发作了吗?”白莓搂着她。
“还没——”洛涟漪话没落音,胸口仿佛被刺了一刀,一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双手猛然抓住自己的胸口。
“涟漪!”白莓被她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
“啊——”洛涟漪再度尖叫,她感到像有千万只利爪在抓挠她的全身。“痛!好痛!”她从椅子上滚到车厢,蜷缩成一团,很快又绷直身子,但怎样的姿势也没法缓解剧痛。
“停车!停车!太子殿下!”白莓打开帘子大叫,琉凡已从马上下来,飞奔了过来。
“涟漪!”他跳上车,把洛涟漪抱在怀里。“琉凡!”洛涟漪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掐入他的肉里。“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痛?我都说了,你熬不过去的!你就是不听话!不听话!”琉凡抱着她咆哮。
“我要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洛涟漪浑身颤抖,倔强地说。那种熟悉的疼痛一波快似一波朝她袭来,如千万跟细针,在一个一个地刺穿她的细胞,然后细胞膨胀,爆裂!“啊——”洛涟漪凄厉惨叫,双手抓向自己的胸口。
“涟漪!”白莓怕她抓伤自己,跑过来帮着把她的手抓住。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痛!难受!啊——”洛涟漪拳打脚踢,那种像是掉入油锅的感觉,那种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的感觉,比上次痛得更加凶猛,她想在地上打滚,她想扯掉自己的头发,她想把头往墙上撞,她想有没有另一种痛来缓解。
“把她抱下车去吧,外面空气好些,或许没这么难受。”白莓焦急建议,马车外面,小筑等人全都围在一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郡主!可怜的郡主!”风林捶胸顿足地哭喊。小咕咚不忍看洛涟漪疼痛的惨状,把头埋在无忧怀里哭泣。
琉凡抱着洛涟漪跳下马车,外面凉风阵阵,洛涟漪全身瘫软,进入了昏迷状态一般,其实只是疼痛的短暂停止,当琉凡稍微松一口气时,她猛然地尖叫,把他的心都差点撕碎。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洛涟漪挣扎,琉凡无奈,只得将她放在路边的一块草地里。
“啊——啊——”洛涟漪像是油锅里煎熬的泥鳅一样,一会伸直,一会蜷缩,她的手胡乱抓着,将青草一把一把揪起。
“不能这样下去,她会痛死的!我们只有赶路!马上去敬王府要解药!”琉凡重新抱起她。
“我不去!我不去!我再坚持!坚持!”洛涟漪的牙齿颤抖得互相撞击,咯咯作响。
“坚持不了的!就算坚持了今晚,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我看你痛一次就够了!一次又一次,我的心脏承受不起!”琉凡大叫。
“啊——”剧痛一波强似一波袭来,洛涟漪的手伸进自己的口里,狠狠咬了一口,顿时满口的血流下。
“涟漪!”大家围着她,全都急得跺脚流泪。
“有火在烧我!有针在扎我,有刀在割我的肉,有人在撕破我的心——”洛涟漪胡乱说着,近乎癫狂,娟秀美丽的脸,也完全扭曲变形。
“不能再等了,走吧!”琉凡抱着她跑向他的马,一跃而上。
“我不要去!不要去!如果王府没有解药呢?如果王府没有解药,我不一样要熬过去!”洛涟漪还在坚持。
“现在月亮才出来,你就你已经痛成这样了,等到明天天亮,你一定会痛死的!”琉凡声音哽咽。
“月亮!月亮!”洛涟漪的眼睛望向天空,从前觉得美丽的月亮,此刻在她眼里就是个索命的巫婆。琉凡抱着她上了马,短暂的疼痛缓解之后,剧痛再度来袭,而且更甚于前面,她死死揪住琉凡,张口咬住他的胳膊。
琉凡忍着痛,任由她咬进他的肉里,他不怕疼,没有任何疼痛可以强过他此刻的心疼。
“不行,停住!停住!停住!我难受!难受!”洛涟漪松开口,乱抓乱打。
“忍着,我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