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忧的归来,并不可能改变整个战局,南疆兵马的骁勇,以令西陵的将士只有勉强抵抗,毫无还手之力。
童福安的肆虐,更是令司马将军的大军严重受损,这一场仗,再坚持下去,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司马将军此刻亦身先士卒,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城楼之上,突然飞跃上来一个白衣俊美男子,无忧看到他,露出惊喜的笑容,他终究还是跟来了!
“明贝!”她大叫一声,但身处重围,不能过来他身边。
明贝朝无忧笑笑,手中之剑展开,杀出一条血路,瞬间到了司马将军的身边。
“将军!如果信得过明贝,请让明贝排兵布阵!”明贝向司马将军请示。
司马将军看着他,一时不置可否,他望向向南,向南望向无忧,无忧朝他郑重点头,向南于是回头朝父亲点了点头。
“好!拜托明将军了!”司马将军向明贝抱拳,从怀里掏出兵符给他。
明贝拿刀兵符,立马加入战圈,迅速指挥士兵改换阵容,八卦之阵瞬间形成。阵位虚实不定,童福安被困于阵内,发出的内力竟然如泥入大海,无影无踪。
这边阵势形成,明贝转战向南那边,同样布阵,将南疆兵马困于阵内。明贝布阵之术远在玄天之上,西陵兵马在打量伤亡之后,本来人数已占了劣势,但阵势形成之后,几千人马便仿若几万,奔走嘶鸣,震耳欲聋,让敌军很快天旋地转,头昏眼花。
劣势终于扭转为优势,当大家都稍微松了一口气时,却不料东陵那边突然大举来袭。
明贝忧虑地看着东陵军马,进退两难。
无忧远远看着明贝,知道他心里为难,趁着敌军溃败,她飞身到小筑身边。“怎么办?小筑姐姐?”
“明贝始终是东陵的将门之后,让他帮助我们攻打东陵,对他来说太残酷了。”小筑说。
“可是我们的战局刚刚转变形式,他若不指挥阵势,我们必定又会抵挡不住。”无忧说。
明贝也在两难之中,如果此刻收手,西陵大军在东陵和叛军的夹攻之下,必将溃败,而自己真的能为了无忧,做一个出卖家国的奸贼吗?
“明贝!你站在那里,可有脸面对东陵的土地,可有脸再见圣上,可有脸面对你马革裹尸的父亲,可有脸面对为师?”玄天坐在马背上,指着明贝破口大骂。
明贝顿时脸色铁青。
他稍作停滞,八卦阵位便有紊乱之象,童福安的威力又重新爆发了,成批的士卒纷纷倒下,而南疆这边,也有越战越勇之势,无忧深深地望了一眼明贝,顾不得和他说话,重新回到了战火之中。
明贝站立了一会,终于从城楼上飘然而去,逃离了这个让他做不出决定的战场。无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流下了泪水,但心里却对他没有恨意。成败只在天意,或许今夜,大家都将战死沙场,但人人都已尽全力,死而无憾了。
阵法乱了,成堆成堆的人死了,火光与血色弥漫,刀光与剑影交织,如此惨烈,如此凶残。
“太子殿下!小筑对不起你了!”小筑身负重伤,脚步已经滞留,她眼望南方,凄怆默语。
无忧也体力透支,她亦在含泪默语:“好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娘对不起你了,你和娘先走一步,到那边等着你爹一起转世,下辈子咱们再也不分离。”
明贝跑了一段路,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漫天火光,朝天狂叫,眼泪纵横,“无忧!你不要害怕,若是你不能逃过此难,为夫会和你一起走的!”
而此刻,从南往边境的古道上,哒哒的马蹄声单调急骤,太子琉凡和郡主洛涟漪并驾齐驱,带领着几十个青莲门弟子疾速赶往边境。
隐隐地火光,让他们意识到战火正激烈,大家谁也顾不得说话,全都屏气凝神赶路。
终于到了营地,琉凡和洛涟漪一齐拔出长剑,并肩冲入战火。
洛涟漪虽然神功练成,但终究还没有临阵对敌过,琉凡紧紧和她走在一起,不让她落单。
“我们先对付童福安,你快令司马将军撤军,逍遥功和冰火神功威力都很大,气浪相撞,内力不深厚的,必然承受不起!”洛涟漪对琉凡说。
“好!你不要贸然行动,我要在你身边!”琉凡点头。
司马将军和向南、小筑她们已看到太子和郡主到来,不由大喜,士气顿时倍增。
司马将军迅速将兵马退下,洛涟漪已经持剑冷冷站在了童福安面前。
“郡主,好久不见了,逍遥功可已练成?”童福安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练成了,今天就是来制服你这老魔头的!”洛涟漪举起剑,指着他的胸膛。
童福安脸色登时变了,难道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积虑,辛苦练成的冰火神功,刚见见世面就要被废掉?
“不可能!逍遥功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练成过,你向来诡计多端,少来欺骗吓唬老夫了!”童福安冷笑。
“说这么多什么用,你尝尝神功的厉害就知道了。”洛涟漪轻描淡写地说着,内力已经悄然运于剑上。
童福安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她,头上蒙蒙的雾气弥漫,头发上结起冰凌。而洛涟漪手中的剑,渐渐的变成了烙铁一样的红色,剑气也一浪一浪地扩散。
喧嚣的战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放下刀剑,看着这一场决定生死胜败的决斗。
琉凡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