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沉着脸,傲然走在前面,琉火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思潮万千。
现在的局势看来,他当初来南疆的想法太过天真。默默地跟在南疆王身后,他已经彻底改变了初衷。
再次来到鬼信的院子外面,琉火看到那些诡异的药童,心里有些发毛,不过这次人来得多,还有皇帝亲自驾临,他才没表露出胆怯的神情来。
药童们还是和上次一样,若无其事地做着事情,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院子外的动静。
南疆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不紧不慢地从背上拿起弯弓,抽出一支箭后,朝院子里射去。院子里的药童听到声音,登时骚动了,一个药童腾空飞起,一把抓住疾飞的利箭。
“好功夫!”琉火暗叹,偷眼看南疆王,依旧是一副坦然自若,成竹在胸的样子。
那药童抓了箭后,用手摩挲了一会,口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然后转身朝里跑去。不一会后,屋子里出来一个佝偻着背,脸瘦得跟骷髅差不多的老头,老远就跪拜接驾。
“哈哈哈,鬼信,近来可好?”南疆王下马,站在院子外问。
“托皇上洪福,草民好得很,好得很。”鬼信笑道,露出一口獠牙,甚是可怖。
他的眼睛瞅向琉火,冷冷问:“这位大人的毒不碍事了?”
“亏得父王赠药,才保住这条手臂,鬼信先生的毒太厉害了。”琉火故意把“父王”两字说得重重的,有倚仗南疆王之势,想让这个鬼信向他道个歉,挽回点面子。
“这位是?”鬼信看着他,目光转向南疆王。
“是玛伊莎公主的驸马。”南疆王道。
“原来是驸马爷,小的多有得罪了。”鬼信抱了一下拳,却没有任何恭谨之色,说完后便和南疆王谈笑风生地进屋去了,把他晾在一边。琉火懊恼至极,却无可奈何,他抬脚想跟着进去,却不料那些药童倏然而至,吓得他赶紧退出院子。
等了半天,南疆王才在鬼信的陪同下出来,南疆王在他拜别之后,兴冲冲地出来了,看样子毒药已经得手。
“走吧,回宫,哈哈哈,朕就不信,摆不平一个女人。”南疆王得意大笑,“驾——”一声,扬鞭打马,疾驰在前。琉火紧跟而上,心里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折腾得火烧火燎一般。
一路无语,回到宫后,来不及休息,南疆王便把琉火叫去书房密议。
“鬼信给我的毒药,又称三更**软骨散,必须在三更时分,趁人熟睡之时,将瓶里的毒雾吹入她的鼻息,才能将她武功废去,郡主武功诡异,内力深不可测,如果偷袭,恐怕根本没法近身,你说说,怎么办?”南疆王问道。
“儿臣不知。”琉火回答。
南疆王眼睛一瞪,骂道:“废物!赶紧想办法!”
“郡主对儿臣恨之入骨,儿臣哪敢靠近她?”琉火低头道。
南疆王在殿内来回踱步,突然停住,问道:“谁能接近她?玛伊莎能吗?”
琉火笑笑,说:“玛伊莎能,但是玛伊莎不会去害她的,儿臣自认为没有能耐说服她。”
“朕想想,她和卓玛挺合得来,朕去问问卓玛。”他说完,抬脚便往外走了。琉火狠狠瞪一眼他的背影,出了书房,往公主寝宫走。
他回到寝宫之后,径直进了内室,一个人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玛伊莎看他神色不对,进来坐到床边,小心询问:“你怎么了?跟着父皇出去几天,是不是生病了?”
“有点不舒服,你出去吧,我一个人躺一会。”琉火恹恹地说。
“哪儿不舒服?我去叫郡主过来瞧瞧好吗?”玛伊莎问。
“郡主。”琉火喃喃地念叨一句,怔怔望着帐顶。
玛伊莎看着他,小声说:“你是为郡主烦恼吗?”
“唉——”琉火重重叹息一声,没有回答。
“得不到的,你又何必强求。”玛伊莎说。
琉火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你休息一会吧,我出去逛逛。”玛伊莎也叹息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玛伊莎。”琉火叫住她,沉吟一会,问道:“如果我得不到郡主,一辈子都不开心,你有什么想法?”
玛伊莎回头,看了他一会后,说:“我看着驸马不开心,我也觉得难过,可是这事我无能为力呀,郡主似乎对你毫无感情。”
“她是对我没有感情,现在武功又深不可测,我连走近她身边都不可能,这辈子,我注定是只能郁郁寡欢了。”琉火闭上眼睛,黯然道。
“她若没武功,你难道就能走近她吗?”玛伊莎反问。
“当然能,最少有机会。”琉火睁开眼,猛然坐起。
“什么机会?”玛伊莎蹙眉。
“我——”琉火欲言又止。
“用强?”玛伊莎不满地看着他。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用强,你傻呀,她若是没有武功,就有可能受欺负,谁欺负她,我就可以保护,保护多了,她就会感激我,然后在南疆日子久了,她渐渐忘了太子,就会接受我的感情。”琉火说。
玛伊莎静静地听着,有些难过地坐下来,怔怔出神。
“你怎么了?”琉火问。
“我难受,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心只在别的女人身上,心里难受。”玛伊莎低头说,两行泪流了下来。
“我的心也在你身上呀,还有孩子,但是我对郡主的心,你一直都明了的,这是我内心的感情,我也没办法控制,你又何必纠结?”琉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