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确实是帮了四房,二太太也不推脱,笑着将锦盒收下,“可是可以留下来了?”
四太太点点头,满脸笑意,“还多亏了二哥,刚刚我们老爷说,这事儿有八成的机会了”
二太太笑着端起茶盏,“那我就提前恭喜四弟和四弟妹了”
四太太笑道:“若不是二哥,只怕这事儿也不成,二房对咱们四房的恩情,以后若是二哥二嫂有什么地方需要到我们,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二太太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
这么久以来,二房一直都是孤军奋战,大房三房一母同胞,同气连枝,他们根本不敢跟三房透露任何心思,更何况是拉拢了。
现在他们对四房有恩,四房又成功留京,多了一人帮忙多一份力,以后也能省些事儿了。
听梅院
锦桐送完沈若云出门回来后,只叫了谨妈妈和琥珀进屋子,即使雪竹和墨菊都去库房帮淡芝登记赏赐了,但她还是让紫儿和碧儿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以防万一。
看着桌子上的锦盒,锦桐问谨妈妈道:“谨妈妈,这套头面是怎么回事?”
谨妈妈手里还捧着一本账册,她将账册都递给了锦桐,道:“姑娘先看看这账册”
锦桐满脸狐疑地接过来翻看,账册里还夹着一张礼单,这是当初曲云烟的陪嫁礼单,礼单一式三份,一份跟着陪嫁一起交到了锦桐手里,一份在曲家,还有一份存在府衙。
拿着曲云烟的陪嫁礼单,锦桐烟眉微胧,她翻了翻账册,账册里记的都是曲云烟陪嫁的去向,哪一年哪一天拿了陪嫁里的什么东西去做了什么,账册里条理清晰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锦桐对比着陪嫁礼单,发现礼单上有好些红色的叉叉。
其中,礼单上那个百花鎏金头面让锦桐眸光顿了顿,百花鎏金头面后面,也有一个红色的叉叉。
锦桐疑惑地看向谨妈妈,谨妈妈叹息一声,道:“当初宁王妃上门提亲给奴婢提了个醒,姑娘也快要到议亲的年纪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和人定了亲,先太太留下来的东西肯定都会给姑娘当陪嫁,于是奴婢就想着先清点一下先太太留下来的嫁妆,没想到,这一清点,便发现先太太留下的嫁妆有好些东西都不知去向,除了账册上记载了的,礼单上奴婢画了红色的叉的东西,都不知所终了”
“先太太留下的嫁妆多,奴婢一时还没清点完,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不知所终,所以也一直没跟姑娘提,没想到今儿沈大姑娘居然会拿着先太太的百花鎏金头面过来,先太太的嫁妆,礼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奴婢多看几眼,就认出那套鎏金头面了”
锦桐听得脸色阴沉,这套鎏金头面,是大太太送去礼部尚书府,若云认出来,给她送回来的。
除了这套鎏金头面,曲云烟的嫁妆里还有许多东西不知所终,从首饰摆件到庄子地契,这些东西都去了哪儿,她心里也有数。
当初,江妈妈可是拿着她库房的钥匙随意从库房拿东西呢!
还有墨菊,偷听她的墙角给大太太通风报信。
前世,不止有江妈妈,还有大太太派来的冯妈妈,她信任她们,所以她们说她娘亲的嫁妆没有任何问题,她就相信了。
直到现在,若不是若云把东西给她送回来,若不是谨妈妈心血来潮帮她清点嫁妆,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琥珀气得小脸通红,“姑娘,现在怎么办?”
她最护短了,姑娘的东西被偷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而且还要给那偷嫁妆的小贼一点教训!
锦桐轻蹙秀眉,她娘亲去世之前,大太太是平妻,平妻偷嫡妻的陪嫁,这已经不单单是小小的家务事了,都可以直接告上官府了。
想到什么,锦桐眸光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倒是可以利用这件事,直接扳倒大太太。
她将手里的账册和礼单交给谨妈妈,吩咐道:“谨妈妈,你先将我娘的陪嫁都清点一遍,将跟账册对不上不知所终的东西整理好列一张单子出来”
谨妈妈点头应下。
......
清晨,朝阳绚烂,但冬日里的太阳,并没有多少暖意,反而越接近年末,天气越加寒冷,偶尔会有小雪飘落,但也只下了那么一小会儿,雪就停了。
今天的定远侯府格外忙碌,丫鬟们来来往往,清扫地上和树上的积雪。
侯府这么忙碌,都只因为今儿有贵人上门。
昨天,静王府便派了人送请帖来。
说是明天,也就是今天,静王府会来侯府商量静王世子和府上大姑娘的亲事。
静王府派人上门,老夫人和侯爷都很重视,是以一大早,各院的主子们就都开始精心打扮,未免失礼于人前。
锦桐从起床开始,就脸颊绯红,几个丫鬟为了让她能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是忙得不亦乐乎。
淡芝负责帮她绾发梳妆,琥珀和紫儿则在一蓝一白两件华美的衣裳间纠结再三。
看着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穿哪一件比较好,好不容易选定了,又觉得好像另一件更好看,更衬锦桐今天的妆容。
锦桐和淡芝透过铜镜看着两人小眉头扭来扭去的纠结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好了,不要再纠结了,我穿那件白色的”锦桐随手指了指。
那是一袭束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云锦长裙,裙角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